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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宋書低下眼安靜許久，輕聲說，&ldo;我自己去。&rdo;

&ldo;好。&rdo;

於是宋書和秦樓、秦梁暫時分開，她獨自跟在一位護工的身後，踏上了通往上層病房的電梯。

出來電梯彎彎繞繞地走了幾十步，護工領著她停在一間單人病房外。

&ldo;我們到了，秦小姐。&rdo;

宋書像是剛回過神，恍惚抬眼。

隔著病房的觀察玻璃，裡面空蕩的幾十平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病床。床上的男人披頭散髮，神情呆滯瘋癲，他面前的兩隻枕頭被他抱在懷裡，他低著頭對枕頭說著什麼，眼神時不時恐慌地閃躲，像是在躲什麼索命的鬼怪。

護工找出鑰匙開啟門，在宋書前走了進去。

宋書覺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踏出去每一步都沉重費勁。

但她還是走進了房間裡。

護工正溫和著聲音對病床上的男人說：&ldo;宋先生，有人來看望您了。&rdo;

男人充耳未聞，仍低聲對著自己懷裡的兩隻枕頭低聲私語，那些話聲斷斷續續地傳進宋書的耳朵裡‐‐

&ldo;你們是爸爸的寶貝，爸爸給你們藏了好吃的糖……女兒，這塊是你的，不不，這塊不能給你，這是你弟弟的，你不能欺負他……&rdo;

&ldo;不喜歡這個？那爸爸……爸爸給你們換一個……&rdo;

&ldo;不能！不能出去！外面有吃人的怪獸！他們會把你們吃了的！爸爸要保護好你們！&rdo;

&ldo;……&rdo;

男人拼命地退縮到病床靠著的牆角去，懷裡的兩個枕頭被他抱得死緊，他似乎看見了宋書，披頭散髮間的眼神嚇得像是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他拼命地嘶啞著嗓音喊著。

&ldo;別過來！別過來……你走！離我的孩子遠一點！&rdo;

護工站在宋書身旁，他並不知道宋書和病床上這個男人的關係，所以他只歉意地笑：&ldo;秦小姐，您別介意，這位宋先生從送進來那年就這樣了。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不過看得出來，他很愛自己的兒子女兒，原來應該也是個好父親。&rdo;

宋書僵在原地。

須臾後她回過神，慢慢舒出一口氣，然後她輕輕地笑了。

&ldo;是啊，大概是個好父親吧。&rdo;

他一直是宋茹玉和宋帥的好父親。

到瘋了，還生怕她這個惡鬼似的女兒，死了以後不肯放過他的寶貝子女。

宋書轉身往外走。

護工愣了下，&ldo;您不再待會兒了？&rdo;

&ldo;不用了。&rdo;

宋書走到門旁，她伸手拉開門，正要踏出去。

房間角落，縮在牆角的男人似乎鬆了口氣。

他伸手揉了揉懷裡的枕頭，把臉靠上去，瘋癲呆滯的臉上露出點溫柔痴傻的笑。

&ldo;書書乖，書書別怕……爸爸這次保護好你了……爸爸在……&rdo;

&ldo;‐‐&rdo;

宋書猛地僵住。

第57章

宋書的身影僵在原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