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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殊怔了一下。

女人小半張臉都陷在枕頭裡，滿臉都是蕩漾的醉意，&ldo;但是我今天挺高興的，你知道吧，季殊。&rdo;

季殊恩了一聲，聲音很低，面龐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ldo;那，我們扯平了。&rdo;她說。

季殊頓了頓，點點頭，&ldo;扯平了。&rdo;

鍾渝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眼睛裡有東西閃了一下，但她立刻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季殊：&ldo;……&rdo;

她好像哭了。

季殊伸手撩起她的頭髮，碰到她的臉頰，下眼瞼那塊果然濕了。

&ldo;鍾渝。&rdo;季殊叫她，&ldo;對不起。&rdo;

鍾渝抬起半張臉，用紅彤彤的眼睛瞄他，&ldo;我那時候有多委屈，你知道嗎。&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rdo;鍾渝喃喃道，&ldo;被抄襲被誣陷，包括後來雲霄買了那個人的版權，我都只是憤怒，委屈卻是因為你的態度。&rdo;

那時候，鍾渝已經筆名自殺了，她頹廢了好一陣子，然後就聽到雲霄已經買下了那本書的版權的訊息。

那瞬間簡直可以說是晴天一道天雷劈到她腦袋上了。

誰買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雲霄？

她都沒等季殊回來，直接就給他打了電話，質問他為什麼要買一本抄襲的書。

那段時間他們的感情就已經不是很好了，季殊一個禮拜就回家兩天，也不怎麼搭理她，說是冷暴力也不為過。

電話裡，季殊不耐煩地反問她：&ldo;哪本書抄襲？抄襲了誰的？&rdo;

鍾渝就氣到頭暈，話都說不清楚了，&ldo;抄襲了我的！那本！《心動》！&rdo;

她之前從沒跟季殊提過自己在寫小說，季殊大約知道她是在創作，但並未了解過，鍾渝也羞於告訴他，特別是前期她寫的文大多數都是在意淫季殊。

以至於一開始季殊根本沒聽明白。

&ldo;雲霄不會買抄襲的書。&rdo;他說，&ldo;我沒聽過這件事。&rdo;

鍾渝覺得委屈，&ldo;她真的抄了我的，你不相信我嗎？&rdo;

季殊在那邊頓了頓，最後說：&ldo;我會讓蘇鈺去核實。&rdo;

&ldo;那你晚上回來吃飯嗎？&rdo;鍾渝小聲問。

&ldo;不回了。&rdo;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32章

他隔了兩天才回來，而且是深夜。

西裝皺巴巴的, 她盡職盡責地幫他掛好, 熨平, 等他洗完澡出來, 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核實得怎麼樣了。

季殊擦著頭髮, 垂著眼眉說：&ldo;版權不是我要買的，明白嗎？是公司的決定, 當初買的時候，是十幾本一起買的，我不可能每一本小說都過目。&rdo;

鍾渝腦子嗡了一聲，愣愣地看著他問：&ldo;所以呢？&rdo;

季殊揉了揉山根, &ldo;公司昨天下午就開會討論過, 眼下沒有權威的機構和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她抄襲了你，而且網上輿論也一面倒。&rdo;

&ldo;她抄襲了我的。&rdo;鍾渝眼眶都紅了，&ldo;她真的抄襲了，我不是拿不出證據, 是你們都不願意看。&rdo;

她不是那種喜歡一遍又一遍地跟別人訴苦的祥林嫂, 她也已經沒有再想討回什麼公道了, 她和朋友都說了，就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