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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伯音比我重要？&rdo;

居沐兒搖搖頭，龍二看得她的動靜，卻看不真切，他伸手扶起蠟燭，欲再點上。

&ldo;二爺莫要點蠟了。&rdo;她小聲道。

龍二不理，開始打火摺子。

&ldo;求你。&rdo;

求他嗎？很好。她不想他做的事他偏要做。

燭光亮起，居沐兒把頭壓得低低的。龍二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去，離桌子稍遠些，省得他一個忍不住又拍滅了。

這屋子有光亮，讓他有了占上風的感覺。

他清咳兩聲，盡力擺出平靜好說話的姿態來。&ldo;你與我說實話，我便不再怨你。&rdo;

居沐兒微微一動，然後用手揉眼睛。龍二皺眉，把她的手拉下來，眼睛腫成那樣了還揉，瞎了便算了，把眼珠子揉沒了可怎麼辦。

&ldo;只給你這次機會，你把話說明白了，我便不怨你。否則……&rdo;這話尾音拖得老長，威脅意圖明顯，話裡留了話，但其實龍二自己知道，否則怎麼樣他壓根沒想好。

他還能怎麼樣？打她打過了，不解氣。罵她罵過了，心裡還恨。兇她也兇完了，還是怨。

他還能怎麼樣？怎麼對付她？他沒想好。

居沐兒吸了吸鼻子，她不想他怨她，她坐在這哭了半天就是因為想著這一切他得多恨她。她不怕兇險和陰謀，但她受不了他怨她。她原本以為她受得住，可事情發生了她才發現遠比她想像得更讓她難過。

於是她認真地想，想了半天，終於開口。

&ldo;二爺。我與你說過師先生的事，我深信他的訴冤必是真有冤屈。二爺當時說的話我都記得，我也知道，每一句都是有道理的。我沒有證據，我什麼都不能做。其實這些我心裡清清楚楚，所以事發這兩年多，我一直把事情藏得很深，我誰也沒說。只是嫁給了二爺，我忽然有些貪心了，但二爺的話把我敲醒。那次在皇上面前錢江義訴冤更是令我醍醐灌頂，我原來，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rdo;

龍二扳起她的臉，看她的表情。她此刻鎮定下來，話說的清楚，就是臉上淚痕交錯，狼狽不堪。

龍二伸手抹了抹她的臉，居沐兒忍住抱住他的衝動，繼續說：&ldo;能嫁給二爺，怕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這半年時光，再歡樂幸福沒有了。龍府的每一個人都是極好，我自私自利，狡猾虛偽，實是不配做他們的家人。二爺，師先生冤案一事，我早已無法抽身，自一白兄找我默記琴譜開始，我便已經陷了進去。一白兄死時，我害怕惶恐，我甚至覺得下一個便是我了，那種沒有任何證據卻心有感應的事，我不知道該如何說。&rdo;

&ldo;那你也該與我說，而不是不聲不響的自己算計。&rdo;

&ldo;二爺。&rdo;居沐兒終是忍不住摸索他的手，握住了。&ldo;二爺說得對，這案子是皇上親督，刑部嚴審，無論最後結果是什麼，都不可能輕易翻案。龍家與師先生毫無瓜葛，不該捲到這事裡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無法抽身，龍家卻是可以的。只要我與龍府再無關係，日後無論發生什麼，刑部也好，皇上也好，都不能再怪罪龍家。&rdo;

這理由與龍二想的一樣，可他親耳聽到，卻無歡喜。她倒是說得輕巧，她無法抽身，他們就可以？她有沒有想過他，他如何抽身？

&ldo;你倒是沒心沒肺，痛快地很，想嫁進來便嫁了，想離開便離了。&rdo;

&ldo;二爺。&rdo;居沐兒想說什麼，但終是閉上了嘴。

&ldo;說什麼讓龍家撇清關係，若真是這般，當初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