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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二見得韓笑進來，手裡還拿著那幾張舊藥方，心裡已然明白她要說何事，於是遣了眾人出去。韓笑開門見山：&ldo;我想，我已經推測出他是怎麼辦到的了。&rdo;

居沐兒側耳認真聽著，有些緊張地握緊龍二的手，但卻是抓住了韓笑話中重點：&ldo;推測？&rdo;

&ldo;對，只是推測。&rdo;韓笑把藥方和藥包放在桌上，道：&ldo;在我說明我的推測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夫人。&rdo;

居沐兒點點頭：&ldo;請說。&rdo;

&ldo;那位祁大夫何時開始為你治眼疾？&rdo;

&ldo;在我瞎之前，有一年多。&rdo;她想想轉對龍二道：&ldo;師先生行刑之前的大半年，祁大夫就在給我看眼睛了。&rdo;

&ldo;一年多？&rdo;韓笑似乎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又問：&ldo;你的飲食與家裡人是否一樣？他們是否有什麼病痛異常？&rdo;

居沐兒搖頭：&ldo;家人身體都健朗，我們吃食飲水都是一樣的。&rdo;

韓笑道：&ldo;那我想不到別的可能，只我推測的那種方法最是可行。二爺，夫人，我說過，夫人身上的毒幾不可查，若不是這次重病內傷引發了毒症，而前幾位大夫又將所有醫治之法都用盡，使我得以迅速排除其它可能，這才會往毒症上去推想。此毒難查，只觀像把脈並不能確定。而夫人中毒已久，自己及家人均未察覺，要這樣毫無可察的成功下毒，必須做到五點。&rdo;

韓笑豎起手指：&ldo;第一，此毒毒性弱，行效緩慢。這樣才能讓人不知不覺。第二，正因為毒性弱且慢，所以必須是下在長期食飲的東西里。比如若長期服藥，便放在藥裡。第三，此毒沒有異常的味道引人懷疑，這一點，放在藥裡確實不容易讓人察覺。第四，毒性發作時，若要中毒者不生疑，那就得碰巧其在生病。病症掩蓋了毒症。第五，整個過程，還得確保沒有大夫診斷出來。如果下毒者就是中毒者的大夫，那這件事就好辦了。&rdo;

龍二與居沐兒均未插話，認真聽著。

韓笑道：&ldo;這五點，夫人倒是全能中。但有一條我沒想通。&rdo;

&ldo;是什麼？&rdo;

&ldo;時間。&rdo;韓笑指了指藥方：&ldo;這方子裡確有蹊蹺，但一年多的時間，夫人不該只是盲眼，一年時間，足以取命。&rdo;

居沐兒閉了閉眼，她實在不願相信那個和藹的祁大夫會對她下毒。她有些喘，但仍清楚的道：&ldo;若是隻吃了小半年的毒呢？&rdo;

&ldo;若是小半年，那盲眼確是大有可能。但這個度很難把握，簡單的說，就是依這方子裡的毒性，並不能確定多長時間能致命，也許半年，也許大半年，需依病者個體而定。&rdo;

&ldo;是什麼毒？&rdo;沉默了半天的龍二終於說話。

&ldo;嚴格來說，這似毒非毒。&rdo;韓笑拿起藥方，指著其中兩味藥道：&ldo;十鈴草與魚目葉都是治眼睛的良方，但兩者藥效相近，所以通常開藥只用兩者其一便好，這方子裡，倒是全用上了。按常理醫者求好心切，多下一味良藥也沒錯。但古方奇多，我印象中沒有哪個方子推薦此種搭配。而我後來想起，毒經上有記載，十鈴草、魚目葉與另一常見草藥相加，若然超過一定份量，便有毒性。但是毒性微弱，不常食便無害。&rdo;

龍二聽得韓笑說的草藥名，在那方子上一看，確實是有。&ldo;你是說，若是要治眼睛，十鈴草、魚目葉其一便可，可兩者相加，搭上方子上的另一味藥，便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