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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的怎麼樣?”姥爺提著水杯喝安神茶,“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這句也好。”
“是挺好。”黃聞嘉把字畫往邊上掛:“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更好。”
窗外吊著的紅燈籠照著黃聞嘉的身子,他不語。
他只想到成弈有一次給他講王維,她說,超脫是超脫,超脫過了,感覺是假超脫,讀者就要被超脫了。
他倒是被成弈的“被超脫”逗笑,又問她為什麼。她說王維呀,本來就出自名門望族,又年少成名,春風得意,同是遇到安史之亂,重新就業也有名流貴族相助。所以,你說他還要啥腳踏車?他的超脫和李杜大相徑庭,是後人把字面的意思理解得過於透徹了。坐在鄉京別墅寫田園詩,搞笑了吧?手裡有黃金和手裡賴糟糠,兩個階層,怎麼比?
再問她,以後老了想幹什麼。她咬著筆頭突然傻笑,在小學門口賣炸串,火腿腸要外酥內軟,魚排要軟糯的才好,豆乾要夾夠蔥花和香菜,至於土豆嘛,一定要脆。我覺得素菜就一塊錢,肉的看原料定價,反正現在小學生零花錢都多,小學生錢好賺。
問她為什麼。她摸了摸自己的丸子頭,一臉正經說,做小孩子的生意,腦子不費力。所以年輕時候要多掙點,老了賣炸串還得有錢住養老院。
不生小孩嗎。生啊,可是小孩一定會離開自己的。
那想找什麼樣的人陪你。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和成弈談關於伴侶的話題,小朋友倒是沒躲閃,變著王維那句“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開口就是,入骨是你,相思也是你。
姥爺問:“為什麼這句更好?”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到底哪裡好?黃聞嘉雙手背身後:“一切都順其自然。”
姥爺關了檯燈,揹著手走開,黃聞嘉幫他披上外套,“急不得,聞嘉。”
“得,姥爺,記著呢。”
“薄暮空潭曲,安禪製毒龍。”
姥爺這輩子,愧對黃聞嘉的根源,還要從黃聞嘉的母親,黃謙芝說起。
*
黃謙芝這輩子就結了一次婚,只持續了八年,準確言,就五年。最後是她主動斷開後生。那年頭還流行著把至死不渝的婚姻比喻成“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那年頭的鬧掰的婚姻裡還不流行說“我在愛裡受不了潔癖”,就那一年,除夕和西方的情人節撞在了一天。
她十六歲的時候學生照上,也是穿過樸素襯衫的姑娘,只有彎彎秀氣的野生眉,勾著一對冷漠又清高的眸子,齊肩的短髮把臉型修襯的剛好,撲出泛黃照片的都是孤傲感。除夕夜那晚,她在周家的院裡,雙手插在黑色收腰帶的羊絨大衣兜裡,裡面緊貼著白色的高領毛衣,下身穿著一條齊膝的咖啡色半身裙。眉毛描的及其炭黑,眉尾收的乾脆利落,珍珠一般的耳垂上,掛著兩隻中號金色圓耳環,她的秀髮和留影最後一年的紅姑一樣,濃厚、自由、嫵媚又風情。
她右手撩起額頭的發,灑脫全在這手指穿過髮絲的動作中。對著正對面的周正仁說:“過完年,咋倆就把事情給辦了。我不礙著你,你也不擱著我,大家就當萍水相逢。不過,我要仔仔撫養權。”
周正仁動身走到廊邊,黃謙芝跟著過去。
硃紅柱,硃紅窗,硃紅唇,整條走廊在紅燈籠的籠罩中,都是國人心中新春應該有的喜慶,也是這屋子主人立下的權重和威望。正對著兩人的房門上,八年前還貼著硃紅的“囍”字,也不知是風化走了,還是光碟機色了,或者是人自認久之無新鮮感了,隨手就帶走了。
“好,但是仔仔的撫養權,不行。”周正仁雙手並在褲縫邊嚴密,這人看著就是太正經。
黃謙芝輕鬆靠在柱子邊,一副抗拒口吻:“那我也不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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