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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沈執歡始終一言不發，程昭做完這一切之後，才意識到某人過於安靜了。他抬頭看向她的臉，只一瞬間便發現她眼眶紅了，怔了一下後問：「怎麼了？」

「我以為你剛才走了！」沈執歡開口時帶著濃鬱的哭腔，眼淚也掉了下來。

程昭似乎第一次面對她的眼淚，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沈執歡吸了一下鼻子，越想停下越控制不住，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植物人，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個世界成為操蛋的女配，明明不管是她也好還是女配也好，都不是犯下錯誤的那個人，卻要為那些人買單，現在她又被銬在床柱子上這麼久，簡直沒一件事是順利的。

……她招誰惹誰了啊！

沈執歡哭著，伸手蹭了一下眼淚，這才想起此刻的自己連個袖子都沒有，胳膊又不吸水，眼淚沒擦乾淨不說，胳膊上也變得濕漉漉的……連擦個眼淚都這麼不順，她是不是有點太慘了？

程昭看到她蹭了一下眼淚後哭得更兇了，雖然不懂她經歷了什麼心路歷程，但還是覺得慌了。他站了起來，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可她眼睛就像個水龍頭一樣，怎麼也哭不完。

「不哭了，是我不好。」程昭低聲安慰。

沈執歡卻不願理他。

「對不起，我剛才走得太急，忘了回答你了。」他也沒有想到，這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會因為他一句話沒回答上，便被傷透了心。

此刻的程昭心臟彷彿被人攥住，整個人都有些呼吸不暢，他緊緊的盯著沈執歡，每當她眼角有淚滑出，他便趕緊伸手擦掉，似乎這樣就能擦掉她的悲傷一般。

不得不說他這個方法還是有用的，至少沈執歡在面對這個無情的擦淚機器時，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半嗔半怨的瞪他：「你幹嘛呀！」

見她肯笑了，程昭這才鬆一口氣，捧著她的臉道：「對不起。」

「……算了，你下次不準不理我。」沈執歡的聲音還帶了一分哭腔，聽起來柔弱又可憐。

程昭的目光軟了下來：「好，我保證不會不理你。」

「……那你現在給我解開。」沈執歡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臉。

程昭並未發現她的反常，因為他……在努力開手銬。

這種增添情趣的東西，自然比不上正規的那種結實，程昭沒花多少時間，便將東西給解開了。沈執歡的腳重獲自由，當即歡快的晃了晃，程昭鬆一口氣：「我們現在出去……」吧。

話沒說完，就聽到撲通一聲，沈執歡已經跳進了溫泉，倚在石頭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程昭沉默一瞬：「不是要從這裡出去？」

「我才不，我要泡溫泉。」沈執歡說著，像怕程昭把她從水裡拎出去一樣。

程昭跟她對視半晌，再一次確認這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傢伙。

既然她要在水裡待會兒，程昭自然也不走了，緩緩走下水後，在距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坐下，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了，安靜的聽著房間內的流動水聲。酒店的單間設計巧妙，雖然是在室內，但並不悶得慌，沈執歡閉上眼睛時，好像自己在室外一般。

水面上煙霧繚繞，鼻尖縈繞著硫磺的味道，沈執歡漸漸開始犯困，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程昭透過煙霧看她，看她黑色的長髮貼在白皙的身上，黑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看她濃密的睫毛和精巧的鼻子，還有如櫻桃一般的唇。

他靜靜的看著，正當他覺得可以一直看下去的時候，那個人便突然消失在視線裡。

程昭：「？」

他頓了一下，意識到什麼後衝過去把人從水裡撈出來，然而沈執歡已經嗆到了，驚魂未定的時候下意識抱緊了他，身體與之貼得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