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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那我就送他歸西。”
沈然淡淡一語。
上機道人眼皮子一跳,輕易不敢再跟沈然搭話。
“有酒?”沈然忽然瞧見上機道人腰間懸掛著酒壺,眼神一喜。
“黃酒。沈少俠有意嗎?”
上機道人摘下,遞過去。
沈然也不客氣,仰頭喝下,“好酒,不錯。”
“是師傅教貧道的法子釀的,四十多年了,貧道喝過此酒後便覺天下再無美酒。”上機道人說。
“哈哈哈。”
沈然爽朗一笑,忽而又好奇,“道長你今年多少高齡?”
“貧道在這世間已度過了六十九年整。”
“六十九歲?嘖。”沈然驚訝,道,“我看道長,還以為道長今年八十有餘了。”
上機道人不快,伸手收回酒葫蘆,“有沈少俠你這樣與人說話的嗎?貧道是救苦救難多了,所以看著才顯老,想當初,貧道在山上的時候也是...”
“道長你師傅,還活著?”
沈然若有所思。
這樣一個活遭罪的世界,上機道人能戰戰兢兢地活六十多年,實屬不易。
對方要還有一個又上了一番年紀的師傅,那對方怕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什麼話!”
上機道人微怒,但隨後又眼神一黯,
“師傅她...大抵還活著吧。”
“哦?不是說哪裡都遭遇蝕月了嗎?現在都還活著?”沈然驚訝。
上機道人對於這個話題不是太想聊,寡言少語,只一口接著一口灌酒。
沈然見狀也無言,時而爭搶酒葫蘆,兩人爭酒喝。
萍水相逢。
又本就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上,
有得來不易的時光,更需放下恩怨情仇,看那湖光山色,大雁南飛,流水遠去,飲酒痛快。
不多時,躺在草地上的那個小姑娘醒來,一臉的惶恐不安。
沈然見狀微笑,
也不上前說什麼,只一個人坐在不遠邊,飲酒望月。
上機道人則透過與小姑娘的交談得知對方名為小英,家住兩裡之外的牛村,家裡只有一個鬼哥哥。
“鬼哥哥?”沈然聞聲扭頭看來。
便見小英在不停地抹眼淚。
“唉。”
老道人懷抱小英,輕拍安慰。
蝕月一出,鬼道大亂。對方那作了鬼的哥哥想必也已變了樣。
“人鬼合住...”
沈然揣摩,隨後失笑搖頭,“有個甚麼好驚訝的?看二者自有真情在。”
“對呀對呀,咱倆也是的嘛。”狄羅又臭不要臉地附和。
正在這時,老道人看向沈然。
沈然一口喝光酒葫蘆剩餘的酒水,討饒似的笑道,“道長莫要怪罪,沒酒了~”
“至於這小姑娘,本人是個送佛送到西的性格,便帶上一路,先走出這片蝕月再說吧。”
言罷,
沈然站起身。
他如今換了身用漢麻織成的白色衣裳,白裡泛黃,粗糙且簡樸,不過形象倒有了幾分古人模樣。
就是一頭短髮,顯得比較獨特。
小姑娘愣愣地看著這個欺負自己、又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上機道人也暗中詫異,隨後向沈然施禮,“沈少俠此舉大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陰德無量...”
“哎哎哎,別整這一套啊。你家閻王爺管教不了我。”
沈然渾似個潑皮地眨眼,“咱也不吃他整的這一套pUA。”
“皮...什麼哎?”老道人生澀地念著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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