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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詫異：&ldo;那封信，你看到了。&rdo;那封告知武林正派，將殷舒懌逐出落辰的信。

殷舒懌神色哀慼，低聲誦道：&ldo;……蔽派今有孽徒殷舒懌，觸及數條門規：明知故犯，遊而無方在先；流連勾欄，忤逆犯上在後。希珏無能，雖欲嚴懲，然有心無力。悔及當日收此孽徒，今將其逐出本門，特告我正派諸友……&rdo;

他豈止看過，那封信字字句句都在他心中，幾乎成了他的夢魔，令他日夜難安。

&ldo;不敢生怨？&rdo;洛希珏眼神鋒銳。

&ldo;師父養我教我八年，這些年師父對舒懌的照顧看重，舒懌如何不知。&rdo;殷舒懌慘然一笑，&ldo;是舒懌有負師父厚望，甚至累及師門名望，連累師弟師妹名聲。師父若不罰我，整個落辰都難做。舒懌知道，師父不僅是我一個人的師父……&rdo;

他向前膝行幾步，取下佩劍雙手奉過頭頂：&ldo;之前，師父罰我有心無力，不過是因我躲著師父。今日舒懌跪在師父面前，請師父，清理門戶！&rdo;

字字驚心。

洛希珏盯著眼前的佩劍，心中說不上是驚是怒，一掌揮下佩劍便被擊飛出去：&ldo;你！&rdo;

這一掌不僅擊飛了長劍，同時掌風也掃到了殷舒懌。洛希珏的全力一擊豈能小覷，殷舒懌雖非首當其衝，但是他不敢以內力護體，更不敢後退一步，生生捱了這一掌之後，鮮血便從嘴角流了下來。

&ldo;殷舒懌，你很好！說你花言巧語，可曾說錯了你？&rdo;洛希珏的聲音又恢復了之前不溫不冷的狀態，&ldo;從你進這屋子開始，不，從昨天相遇開始，你就在句句相逼，包括這奉劍，也是你以退為進的手段。想讓我心軟，然後原諒於你？&rdo;

殷舒懌卻勾了勾尚染著血色的唇角：&ldo;可師父明知是舒懌用了手段，還是原諒了舒懌。&rdo;雖如此說，那雙眼中卻充斥著不安。

依然是在試探。

洛希珏心知，從相遇而起，殷舒懌就不斷在試探他的態度。十一年前，他帶舒懌山上之後，那個孩子就是這樣小心翼翼察言觀色，他們夫妻費了多大心思才把這孩子教成那個鎮定自若的溫文公子，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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