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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地,它始終扮演著旁觀者的角色,見證這對有情人從相遇到相知,從相戀到相守。
他們進展順利,一切都水到渠成。
道侶大典很快就舉辦起來,是它親自去接的新娘子。君不見巡過人間,見過無數場婚事,但遠沒有這一場,來得讓它在意。香帝為新娘子在額頭注了一枚紅砂,盛裝豔飾下更添惑人風情,無端讓它驚心動魄起來。
這感覺太過於離譜,讓它難以求證。
仙之洲有驅逐邪祟的器禮,通俗點說,就是讓各自的法器較量一番,討個彩頭。
基本是點到為止。
而那天,它似乎是有些衝昏了頭,與驚寒劍打得天昏地暗,毀了她的四座瓊樓。
“再打下去我就不嫁啦!”
她拎著喜服,發著脾氣,它竟產生了一種隱秘的念頭——那就不嫁好啦!
這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君不見還是把她接去了太絕山。
很久以後,君不見越來越像人類,它才明白這種情緒,叫醜陋的嫉妒。
它嫉妒劍主與她有肌膚之親。
它嫉妒劍主得到了她。
尤其是在太玄群仙塔,它驚愕目睹了全程。
她像戲文裡說的那個妖精,勾魂奪魄的,單是一滴眼淚,一聲喘息,它就變得不像是它。
它第一次那麼難受。
難受她在男人懷裡笑和哭。
它貪心地,想成為“他”。
人類的“他”,男性的“他”,夫君的“他”,以及她可以依靠的“他”。
這樣……它是否離她更近一點?
滄海桑田,斗轉星移,它等來了這個機會。
“你躺在雪地可能有點冷,我想把你抱起來,抱到一個溫暖的屋子裡去。”
這是它作為“他”之後,同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其實還有後半句——“到屋子裡去,我要把你抱著,給你取暖。”
每一個劍靈都沒有性別,那是因為性別容易產生軟肋,若是男性劍靈,便容易被女性妖魅蠱惑,反之則然,兵器應當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柄。
而它卻是義無反顧化作了人間少年。
她說過她喜歡有犬齒的少年,他就長出了兩粒雪白的犬齒。
抱起她的那一刻,那扇朦朧的窗紙彷彿照進了日光,炙熱的,暴動的,隨時都要捅破。
而真正捅破的時機,卻是在三年之後,當君不見再一次見到他的前主人。
從琴雪聲修為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們的羈絆同時也解除了,君不見又成了無主之劍。他並沒有立即去尋找新主人,反而在般弱身邊待了下來,並時不時地,充當中間人,把琴雪聲的東西用在她的身上,溫養經脈,增加壽元。
他莫名恐慌起來。
琴雪聲用情至深,她會不會,再一次回心轉意?會不會丟下他?
他會不會又一次看著他們同證天地?
難道這場故事,他只能當旁觀的、陰暗的配角嗎?
當天晚上,他失控了,主動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將炙熱情意盡數傾吐。他就是想要她,不顧一切佔有她,他要她眼中,只剩下他的存在。
從上古至今,君不見變換了四重身份,情劍、魔劍、法劍、忘情之劍,又在這霧氣喧鬧的一夜,在她的撫摸下,重新化作情劍。
如同一場輪迴。
劍從誕生時起,便是兇險之物,兩邊開刃,生而為殺。
與她親熱之時,他刻意收斂他的肆虐、兇殘、暴戾、冷酷,隱藏這見血封喉的利刃,像旁人所說的那樣,當個會疼人的小郎君。
他時刻感到不安,他是否會傷了她?
鸚鵡洲的中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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