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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北京國子監但是北京國子監就不一樣了。遠離了儒家學說比較強大的地區,而儒家學說比較強大的地區,其實就受到戰爭影響比較小的地方,也就是江浙,江西福建。還有山西等地。再加上何夕有絕對的行政權力,而勳貴們對那種玄之又玄的思想論戰,其實也不感興趣的。朱元璋對何夕所做所為,幾乎一直在開綠燈。所以,北京國子監是何夕絕對的主場。也就是何夕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更妙的是,北京國子監等級很高,與南京國子監的地位是一樣的。比起南京國子監,能做的事情更多了。再加上,何夕在南京辦學,在遼東辦學,已經有相當經驗了。而今已經能建立起大明最高學府之一,北京國子監。在何夕心中,是可以對標後世北大的。忽然,何夕有一種宿命感。對於北京國子監的成立,何夕有絕對的控制權。何夕對於北京國子監也寄託了極大的希望。希望國子監能夠真正完成新時代學說重構,學術界的吐陳納新。出現一大批大學問家與科學家。只是這樣的舉動,也會帶來極大的壓力。甚至可以說,何夕在南京搞大明律法改革,只是浮於表面,更類似一個宣言,一個表態,但而今做的事情,才是真正深刻,而沒有對路,雙方不死不休的地步。非肉體消滅,不能平息的爭論了。如果說之前,很多人暗暗嘀咕何夕就是少正卯,從今日之後,大抵不會有人說了。因為他們必然到了下一個階段了,他們不可能讓儒家千年來官學的地位失落。也不可能讓他們學了一輩子的學問,成為廢紙。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已經沒有用了。道理已經說盡了,雞同鴨講。證明自己對的,只有行動了。言語盡頭是刀劍,文鬥過後就是武鬥了。到底有多少風暴,何夕都不知道。第一次何夕擔心,朱元璋能不能幫他壓下場子。所以,這一句話姚廣孝敢說,其他人都不敢開口,要看何夕的做法了。何夕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背誦過的詩歌,高爾基的海燕。此刻他才能理解這種心情。向前一步,天崩地裂,是生與死。但是到了這一步,這一步即便不想走,就能不走嗎?何夕內心之中,也有自己不可妥協的堅持。何夕閉上眼睛,他來的大明這麼多年一一在眼前閃過,忽然睜開眼睛,說道:“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這一件事情我來寫奏疏。”------何夕奏疏從來是第一序列,到了南京,更是很快就到了秘書監。方孝孺不敢怠慢,自然拿來看看。深夜之中,一盞油燈探出一團光暈,這一盞油燈,用得是鯨油。比尋常油燈明亮太多了。雖然宮中供給蠟燭,但是方孝孺節儉,是以用油燈而不用蠟燭。只是方孝孺並不知道,而今宮中用的也是鯨油蠟燭,兩者之間的差別其實並不大。方孝孺腦袋微斜,推了推眼鏡,湊著燈光,細細看何夕的奏摺。一時間愣住了。燈光灑在方孝孺的臉上,一直以養氣自居的方孝孺臉上,第一次有猙獰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方孝孺手一鬆,這奏疏已經落在桌面上了。“爾敢。爾敢------”方孝孺聲音很輕,卻咬牙切齒。配合臉部的表情,一股殺意噴湧而出。方孝孺其實已經忍了何夕很久很久了。從一開始就在忍,宋訥之死,方孝孺沒有想法嗎?如果不是太子強力要求,劉三吾反對變法的時候,方孝孺也會與之同列。方孝孺是怕死之人嗎?作為一個敢高喊:“誅十族又何妨”的主,是一個怕死的。誰也不相信。只是方孝孺立場與地位,讓他不得不隱忍,因為誰都知道,方孝孺是太子的人,是宋濂的衣缽弟子,方孝孺代表的不是他自己,是太子,是宋濂一脈的政治資源。在這個位置上,方孝孺不能有一點差錯。故而,不是方孝孺怕死,而是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活著要比死難。方孝孺咬著牙,咬碎牙齒和血吞。甚至自己的同道中人,都在說方孝孺是膽小怯弱之輩,區區丁顯都敢與變法對著幹,而今方孝孺不敢。但是他們沒有想過,沒有他方某人,丁顯項上人頭都已經長草了。這些方孝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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