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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粥四菜，除了旁邊的酥油餅之外，沒有一道素菜。鬼語伸手抓起大餅，面無表情地啃著。

堂堂鬼王淪落到啃大餅的地步也算是沒誰了。

玉符那邊傳來阮軟大快朵頤的聲音，鬼語本想著直接遮蔽，省得鬧心，但鬼使神差地散開了神識，看看鬧得她焦頭爛額的少女吃了什麼。

反正不管如何，那些下三濫的酒樓肯定比不過她搜羅來的大廚就是了，她是這麼想的，卻不料，下一刻就被狠狠地打了臉。

白菜豆腐，酸辣土豆絲，八寶飯，百合蓮子粥，以及大盤大盤的瓜果。

少女吃得酣暢淋漓，腮幫子鼓成半球狀，砸吧砸吧地嚼著。

鬼語看了看手上金燦燦的酥油大餅，方才還覺得甜絲絲的挺好吃，可跟阮軟一對比，立馬就成了糟糠，食之無味。

她覺得阮軟根本就不是來當她鬼後的，是來氣她的。想把她氣死，好繼承豐厚的家當。

誠然兔子精是食素動物，但也犯不著點了滿滿一桌，將近二十多道的素菜吧！還偏偏選在今天！

鬼語咬了咬牙，憤然將大酥餅扔到一邊，極速向酒樓掠去。

其實她錯怪阮軟了，阮軟當時餓得前胸貼後背，進了酒樓都沒仔細看就點了一桌子菜，直到全部上完才發現她點的全是素菜，頓時就沒了胃口。

但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實在懶得重新點一桌了，硬著頭皮往嘴裡塞。

等鬼語到酒樓的時候，阮軟正愁眉苦臉地跟一大桌素菜對視，有些膩了。

「咦，你怎麼來了？」她見鬼語站在對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忽然就有些心虛。

鬼語冷笑：「吵鬧了那麼久，將本王弄得睡意全無就拍屁股走人，我還不能來了？」

阮軟想到自己惹她生氣的事情，立馬慫了，一個勁兒的搖頭：「沒有沒有，十分歡迎！坐下吃飯吧，這裡的飯菜做的很好處。」就是沒肉。

鬼語繃著臉坐下，實際上心裡樂開了花。

當帝王其實還挺不容易的，飲食喜好絕對不能透漏給別人，所以她一向來者不拒。弄得廚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

今天這桌子上的菜，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過了。

瓜果蔬菜的清爽趟過咽喉，鬼語不禁束縛地眯了眯眼睛。煩躁的心情，在美食的安撫下，漸漸平息。

她突然發現，阮軟似乎並非只會添亂，至少還是個食草的兔子精。

阮軟見她舒展了眉頭，也不由得咧開一個大大笑容，半是討好半是愧疚地給她夾了些青菜，「喜歡便多吃些。」

這時候的她並不知道，等和鬼語在一起後，她的飯菜頓頓都只有素的，一點肉味都沒有，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一桌飯菜漸漸清空，等兩人從酒樓裡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微涼的春風拂過，彷彿細密的鴉羽，將消極的情緒一掃而空。

阮軟偷偷瞥了一眼鬼語，見她嘴角噙著微弱的弧度，試探道：「不生我氣啦？」

這話一說完，她清楚的看到，鬼語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沒有。」

阮軟抿唇，總覺得這人在故意針對她。明明就開心的不得了，非要裝深沉。

悶騷。

鬼語一噎，臉色十分難看。她方才不給好臉色只是不想讓少女得寸進尺，不然會很麻煩。

沒想到她竟然罵她悶騷，鬼語冷笑。如果說方才其實只是佯裝不悅，那麼現在她是真的生氣了。

得想個辦法收拾收拾兔子才好。

阮軟並不知道自己即將危險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溢位淚水了：「好睏啊，我要回去睡覺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