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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抬頭。

眼前的黑髮少年看起來是17、18歲，面板白得有些病態，黑眼珠子特別大，幾乎看不見眼白，薄唇紅得像抹了層鮮血，整個人瘦得脫形，像張薄紙片，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猶如掛在衣架上，下巴尖得能當錐子，兩邊鎖骨深深凹下去，像兩個深渦。

外面陽光普照，烤得地面滋滋冒著熱流，然而照到少年身上，彷彿沒有丁點兒熱氣。

路景一愣，感覺少年的五官有些眼熟：「是。」

少年瞳孔忽而迸發狂喜：「你手機能打通國內電話嗎？」

「能。」

聞言少年猛地一把搶過路景的手機，正要撥號，一個高瘦的外國女人過來，摸摸他頭，微笑著說了句義大利語，少年渾身抖起來，瞳孔的光逐漸暗淡，像是突然復燃的火苗，又猝不及防熄滅，永墜無底的黑暗深淵。

少年將路景手機重重甩到桌上，雙眼通紅跑出店，外國女人對路景抱歉一笑，也快步跟了出去。

路景莫名其妙，他拿起手機，運氣不錯，沒磕到。

他抬頭，目光看向窗外，少年已經被外國女人追上，少年低著頭聽女人訓話，什麼表情都沒有，很快一輛車停在他們旁邊，女人拉開後面的車門，少年鑽了進去。

他也是中國人嗎？

想到少年純正的普通話，路景好奇想著，這時店員將做好的草莓套餐拿過來。路景接過，起身推門出去。

遠遠地，他看到江越還站著原地，路景腳下越來越快，最後是跑，舉起東西笑容燦爛：「買到了！」

江越深深看著路景。

路景去買東西時，他看了鹿鳴發來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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