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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
“你媽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也知道的,這一路逃亡,些許是受到了驚嚇,病情突然就惡化了,這一切來得都很突然。”
我父親說著微微嘆了口氣。
這何止是突然,簡直是措手不及好嗎?
我在邊上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
但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接受不了我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實。
或許那也是一種僥倖的心理吧,我總覺得她應該只是睡著了,很快就能醒過來。
但是當我上前握住母親的手時,我心中的幻想忽然就破滅了。
她的手早已沒有了溫度,那是屍體才會有的冰冷。
那一刻我莫名的難過和壓抑,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這種情緒終究被我給壓制了下來。
我並沒有哭,甚至都沒有落淚,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恨意,或者說是狠勁兒。
天意弄人啊?這該死的天道,終究還是在這關鍵的時刻給我來了一記重拳。
果然是人就有弱點,感情就是人最大的弱點。
天道自然也是深諳人性,所以它故意在這時候敲中了我的軟肋,雖然不至於要我的命,但是卻可以讓我痛。
“就這樣吧,其實走了也好,我們終究都是要死的。”
我父親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自顧自的點上一根菸,走到窗戶邊上默默的抽了起來。
現在再也沒有人管他抽菸了。
我也點了根菸,然後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我,陳靈、顧曉柔、李靜宇、蘇滿滿、莫炎......等等等。
所有人都用那種說不出是同情還是謹慎的眼神看著我,生怕我突然情緒失控,或者是徹底暴走。
但是我都沒有。
“不用這麼看著我,人嘛,總是會死的,我相信等到下一個新世紀來臨時,我們總會扭轉這種局面,雖然我媽是看不到了,不過我想她肯定能夠以另一個獨特的視角看到這一切。”
我說著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陳靈第一個撲進了我的懷裡,然後顧曉柔、蘇滿滿也抱住了我,三個丫頭開始低聲啜泣。
李靜宇則是站在邊上,用一種複雜的只有我和她才能夠理解的方式看著我。
“李兄,對不起,我說過要保護好你的家人的。”
莫炎也是走上前來,滿臉歉意的看著我。
“行了,對於普通人來說,生老病死乃是常態,你就別自責了。”
我說著拍了拍莫炎的肩膀。
接下來就是給我母親辦一場葬禮,讓她風風光光的離開這個世界。
雖然說人死如燈滅,但我還是舉辦了一場極其盛大的葬禮,就當是做給活人看的吧,最起碼活著的人能夠稍微心安一些。
一朝生死,恍然如夢。
葬禮辦完之後,我們也在這座城市裡繼續停留了幾天。
這幾天我幾乎每天都醉著,也不是借酒買醉,只是想用這種方式短暫緩解一下內心深處的壓抑。
世界依舊是黑暗的,但是天際那刺眼的紅光,已經撕開了黑漆漆的天幕。
可惜黑暗破碎之後,人們迎來的卻不是希望的曙光,而是徹底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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