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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這個點早就關閉景點的杏湖邊竟然還亮著不少燈。

看起來很是熱鬧，像是有什麼活動舉辦。

嘣——

一聲響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聲音後到，聽見的時候柏泠已經怔怔地看向了驟然明亮的夜空。

一捧煙花在杏湖上方綻開，一層層，像是無縫隙的火幕，布滿了視線所及的整個天空。

光珠玉線，像瀑布，像大朵的繡球花。

像是冰川炸開時紛飛的雪花。

光影燦爛。

一朵接一朵。

在從未見過煙花爆竹的杏湖景區上方不斷旋升，不斷墜落。

一陣不算吵鬧的喧譁在杏湖邊響起，被掩蓋在不斷的爆聲中。

手上的手機嗡嗡震動。

[淩白：給你點的蠟燭。]

[淩白：可以多許一個願望。]

第43章

澄澈安靜的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映著天際上不斷織起的金絲銀線。

天上是星橋火樹，地下是鏡內曇花。

滿目皆是點點光雨。

在最後的四尺玉升空時，柏泠恍惚中好像回到了遊樂園那一天。

城市內禁止私自燃放煙花爆竹。

她也很久沒有親眼見過升空的煙花。

記憶裡的煙花還停留在前世幼時的小鎮。

在每個因為喜事有銀花綻開的夜晚, 引得她趴在視窗隔著紗窗睜大眼地瞧。

遊樂園那天晚上的煙火表演，蘇家人都不是很感興趣。

只有她定定地不捨得眨眼。

等硝煙散盡時, 她還久久地沉浸在裡面。

旁邊和他們一起往外走的淩白湊過來問她：「那麼喜歡嗎？」

「嗯, 很久沒看過了。」

「所有短暫而美麗的事物都很令人驚艷。」

當時的淩白慢下半步, 在喧鬧中和她言語：「你看過花火大會嗎？」

「沒有，」柏泠抬眼看向夜空，「見過影片, 幾乎布滿半空的闌珊煙火。」

「有機會，也想去看一次。」她輕聲說。

四尺玉已經升到了最高點。

停滯不到半秒，有十數條光束以中心為原點向外散開。

正散至一半, 猝然有幾朵火花點開, 聯覺成無數色調的, 從淺青到淡粉，從釉紫到深橘的小型花團。

花團綻放結束紛紛變成火色的流光，消逝。

只留下被隱藏在後方的光束還在向四周發散。

如億萬顆星星被風吹落。

空中的光影和煙花的爆聲歸於沉寂。

只有湖邊的喧譁隱隱傳到這裡。

還有樓下蘇皎皎興奮的喊叫。

一直沒有回覆訊息的手機叮叮噹噹響起來。

劃過介面上的接起按鈕，柏泠把手機貼近耳畔。

那頭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還有帶著笑意的聲音。

「生日快樂。」

「謝謝。」

她有很多想問的, 可最後繞到嘴邊也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個字。

「許願了嗎？」

柏泠垂頭, 用穿著毛絨小棉拖的腳踢踢陽臺的欄杆邊緣，小聲答：「沒有。」

只顧著看煙花, 忘記了。

「現在許也可以。」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 「小聲說出來，實現的機率說不定比對著天空更高一點。」

周圍無人，柏泠笑出一個小酒窩。

眼睛亮閃閃的, 比彎月還要醉人。

「怎麼？」

「你是聖誕老人嗎？」

那邊接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