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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在蘇家大門前停下，放下柏泠和淩白後又駛進隔壁的別墅。

月色正好。

已經晚上十點多的時間點裡，攬月園的道路邊空蕩蕩，沒有其他人影經過。

淩白伸手揭過柏泠肩上的一小片碎葉，眉眼溫柔。

「回去吧。」

柏泠捏著小挎包的手指微微用力，有點緊張。

中午他問過那個問題之後再回來，兩人都沒有再談起過這個話題，她也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回覆。

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又總是錯過。

這樣重要的事情，她本能地有些奇怪的儀式感，不想隔著網線和螢幕，只想當面說出那些初初萌動，生澀又真實的喜歡。

現在再不說，今天就要結束了。

呼吸和心跳慢慢加速，在安靜到只有風聲的夜晚格外清晰。

清晰到柏泠擔心對面那個人是否也能聽見。

少女輕輕咬著下唇，顯而易見地緊張。

淩白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說不期待回復是假的，但又不忍心逼她。

把右手從口袋裡抽出，他輕輕託在柏泠的臉側，往上抬。

拇指撫過少女嬌艷如花瓣的唇。

柏泠情不自禁鬆開咬著唇瓣的動作，澄澈的杏眼在路燈下蒙上一層淺淺的光，看著他。

初夏空氣中，濕度與溫度同樣地高。

除開讓人臉頰與耳尖都染著紅色的熱意，兩人接觸的面板間也沾上凝結成的水珠，被晚風吹過後變得微涼。

指腹溫柔地摩挲，把上面留下的一枚小牙印撫平，淩白才收回手。

「別著急，我等」

剩餘的話突然被收束進風裡。

收束進柏泠毫無預料地前傾，帶起一陣短暫的風裡。

鼻間是淡淡的迷鐵香與松雪交匯的味道。

臉側傳來蜻蜓點水一般溫熱的觸感，伴著一聲輕輕的耳語。

「喜歡。」

心跳如擂鼓。

柏泠低頭往他垂著的右手心塞了一團東西，轉身跑進大門。

淩白望著夜色裡翩飛的藍色裙擺，半晌才回過神。

忍著病癒後第一次跳得毫無分寸的心跳，他展開被塞進手心的那一團。

之前被他遞過去的調查表，上面修修改改，重新糾正了不少資訊，痕跡輕輕一擦就暗掉不少。

不敢再碰，淩白拿手機先拍照片記錄下來。

目光掃過背面，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最下方一行，那個曾經讓他驚訝又記憶深刻的答案已經被仔細劃掉，一筆一劃填上了新的文字——

[您的理想型：（劃掉）淩白]

怔怔看了一會，淩白輕輕把紙張折貼起來，放進左胸前的口袋裡，最貼近心臟的地方。

仰頭望向二樓那個已經亮起來的視窗，他輕輕笑了一聲，柳葉眼彎下，驚人地明亮。

剛剛不該那麼輕易放她走的。

第59章

小跑到玄關門口, 柏泠止住腳步。

胸口的心跳撲通撲通，蓋過耳邊所有聲音。

停下來兩秒，她才反應過來剛剛居然一直在屏著呼吸。

右手輕輕在胸口撫了兩下, 她拍拍裙角，確認外表沒什麼問題之後才開啟門。

「我回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蘇皎皎和蘇曉蹲在從玄關到客廳之間的走廊上, 一人捧著一臺膝上型電腦。

看見她回來了, 兩人齊刷刷地抬頭。

蘇皎皎癟著小嘴, 連眼角一直上揚的鳳眼也耷了點下來，眼圈微微泛紅，看起來可憐至極。

蘇赫倒是和往常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