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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別開臉,靜了許久之後開口:「我不會將殿下牽扯進來。」
「可你近日的表現,無一不在牽扯殿下,」牧與之眼中沒有半分笑意,「既然已經和離,既然在外人眼中,已是一對怨偶,那就不要再藕斷絲連,斷得乾乾淨淨不好嗎?又或者,你放棄報仇,重回長公主府,趁如今還什麼都沒做,一切還來得及。」
申屠川陷入了更長的沉默,許久之後才啞聲道:「我不能……」
「所以是你自願放棄殿下,」牧與之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冷酷,「那就不要再來尋殿下,今日就當情況特殊,日後殿下不會再有事,你也不要再來找她,出了這道門,你便只做你的申屠大人,而非殿下的夫君。」
申屠川的眼眸像一片沉重的死海,海平面上毫無波瀾,海平面下卻是滔天的痛苦。他到底沒將痛苦流露出半分,只是挺直了腰板,淡漠的從莊子裡離開。
牧與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重重的嘆了聲氣,方才那般說了申屠川,他心情顯然也不怎麼好。
「你何必咄咄逼人。」褚宴突然出現。
牧與之掃了他一眼:「你都聽到了?」
褚宴沉默一瞬:「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就聽到了,此事不得跟扶雲說,他沒什麼心眼,萬一出了紕漏就不好了。」牧與之平靜叮囑。
褚宴應了一聲,靜了靜又道:「我沒想到申屠川同殿下和離,竟然是為了……殿下可知道?」
「自是知道的。」牧與之回答。
褚宴不說話了,好半天還是那一句:「你不該咄咄逼人。」
牧與之冷笑一聲:「我若是不咄咄逼人,殿下就極有可能因他陷入危險。」
「若他能成功,殿下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褚宴說完頓了一下,「畢竟咱們的小少爺,可是皇室如今唯一的孩子。」
「那就等他成功再說,殿下為了生他的孩子,今日已經去了半條命了,總不能再為那點私情,將另外半條搭上。」牧與之說著,便朝季聽寢房走去了。
褚宴停在原地想了半晌,最終還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牧與之回寢房後,乳母已經將孩子送回來了,季聽皺著眉頭看著襁褓,顯然十分憂心。
「怎麼了?」牧與之問。
季聽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生得孱弱,吃得又跟貓兒一般少,現下連哭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大夫怎麼說?」牧與之蹙眉。
季聽抿了抿唇:「還是那句話,仔細養著,若是能活夠三個月,之後便沒什麼大礙了。」
牧與之伸手撫了撫孩子的臉,靜了靜道:「殿下不必擔心,待我回京之後,叫人收羅天下補品,讓乳孃拿來一日三餐的吃,這樣間接的渡給小少爺,定能讓小少爺身子強健起來。」
「也只能如此了。」季聽輕嘆一聲。
牧與之坐到椅子上看季聽玩孩子的手,看了半天后突然問:「殿下先前不告知申屠川懷孕的事,是因為怕最後懷不住徒惹他傷心,如今孩子既然已經平安降生,為何還不告訴他?」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我將孩子的事告訴他,他恐怕會回長公主府。」季聽頭也不抬。
牧與之拿起一杯熱茶:「回長公主府不好嗎?殿下原先不就是希望他能一直留在府中。」
「那是以前,現下我也想通了,我若真想拘著他,何必用孩子,我自己便可以。可親手為爹孃洗清冤屈、重振申屠家,是他如今最大的願望,我不想他經歷家破人亡之痛後,連這些事都做不成,」季聽眼底一片黯然,「他已經為我放棄了殺季聞,我不想他再為我妥協了。」
牧與之心想他可從未放棄,只不過是瞞著你而已,但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靜了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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