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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巨巖上,細鱗精工甲敞開的兩襟掖在腋下,露出裡面的青衣,頸間繫著紅巾,一柄銀槍隨意插在巨巖前的泥地裡。
少年怔然望著北方天空的流轉不息的浮雲,絲毫不覺徐汝愚與陳昂站到他的身側。
徐汝愚想到蔡逸率領族人堅守著一座毫無希望的讀力無援的城池,心裡酸楚,不忍去看少年寂寥的背影。
陳昂看著少年冷峻如山岩的側臉,想起少年時的蔡逸來。
陳昂微微嘆了一聲,少年驚懼顧首,見徐汝愚與一名清矍老者立在自己身後,急忙起身施禮。
徐汝愚臉色微沉,說道:“今曰校場可曾打掃?”
少年垂頭取起銀槍,便要告退,徐汝愚擋下他來,說道:“你打掃校場之後,去尋水如影,另有策文需要你抄寫。”待他走後,與陳昂說道,“景略是舅父幼子,到江寧之後,沉默少言,與江寧子弟也多不合,令人堪憂。”
陳昂說道:“新朝初創之時,高祖雖積病,然而威嚴尚存,能鎮河東世家,中原且安定,河東世家子弟交遊甚密,我於那時與蔡逸相識。乍見景略,恍然若回到四十餘年前。”
高祖逐元氏出秦州,始創新朝,將有十年的時光,中州大地未曾起兵燹,陳昂憶起那時之事,感慨萬千。
陳昂似乎陷入往事之中,低語說道:“高祖薨,欲傳位於弟,宗族逐之,天啟帝即位,在位三十六載,殊無良政,也無德行,河東世家遂不附內廷。天啟帝薨,秦州世家擁立少帝。少年即位,年僅八歲,政令悉出寺人,害祖制,秦州世家遂與內廷離心。你可知高祖之弟今曰是何人哉?”
徐汝愚搖了搖頭,說道:“乾爹說來好教我知道。”
陳昂說道:“這其中的秘辛已無關大局,因為當年的高祖之弟對宗族早已看得極淡漠了,他與你父有著一般的心思,自知窮盡人力尚不能改變這世界分毫,遂安心做起他的世外高人。我只當谷石達攻入西京,他會現蹤震懾之,讓谷石達有所收斂,然而我卻未料到他心散意懶至斯,杳無蹤跡可尋,卻聽璇璣說他有可能在江寧境內。”
能以一人之力震懾數萬雄師,世間二三子,徐汝愚已知其人為誰。
傅鏤塵追求的乃是脫塵而去,遁入虛空,塵世之事在他眼裡比那虛無的道更虛無。
徐汝愚與傅鏤塵在雍揚挑明月樓相聚一月,分別時傅鏤塵曾言:“等我去時,你便知道,莫要悲哀,那是我的大逍遙。”傅鏤塵話中之意是指他再度現蹤塵世之時便是離開塵世之時。數年來,徐汝愚雖然一直渴望再見傅鏤塵一面,但是心裡知道傅鏤塵雍揚一行已把對塵世最後的不捨斬去,潛心等待飄渺莫測的道的召喚。
雖然曹散將宣城酒樓之事說給他聽,他心裡知道露出那一手無上玄功的人絕無可能是傅鏤塵。除了天師褚師端,天機雪秋、傅鏤塵雖然也屬宗師之列,但是嵇思勰、越斐雪等人與之並無世人想象中的那麼大的差距。
徐汝愚將其中緣故說出來,陳昂聽了微微一嘆,說道:“高祖逐元氏出秦州,約河東世家稱制,傅鏤塵居功甚偉,河東世家惟一能憑武力制天機雪秋者,惟傅鏤塵也。傅鏤塵其時名顯,棄世之後,識得塵世之事不過鏤塵雕影皆無妄,遂取名縷塵。列傳所載的傅顯卻是因病亡故,葬於河東府東陵。世人所知的宗師傅鏤塵卻是東陵襤褸衣衫汙穢不堪的道人。這其中的秘辛,俱是你父親說給我聽的,想來當今世上能將東陵道與五十年前的傅顯聯絡在一起的人已然無存了。你父親師出天機雪秋門下,行歷東陵,與傅鏤塵相遇,以各自的塵封往事約賭。兩人各輸一次,傅鏤塵將自己的過往說給你父親聽。你父親幼時遭大難,心中已將幼時記憶遺棄,所記得的都是拜入天機雪秋門下之後的事,拿你父親的話,他是沒有塵封往事的人。傅鏤塵睜開玄機瞳,一眼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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