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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禺與蔡裕華在商南時就謀過數面,此時見了蔡裕華只是微微頷首示意,並無特別親近的意思。蔡裕華對江寧諸將的姓子多有耳聞,也素知魏禺生人勿近的淡漠姓子。困在船上二十餘天,送上船的訊息有限得很,關於江寧談得最多的還是魏禺在普濟島上取得的大捷與即將到來的梁寶的婚禮。從去年冬天起來,直至今個初夏,殲滅近六萬普濟寇兵,將公良友琴逐出普濟島,基本肅清東側海域上的海匪,將普濟納入江寧的轄境,完全解決江寧東側的威脅。雖然說來普濟一戰由魏禺獨統大軍完成,卻是徐汝愚歷來對普濟海匪實行壓制、打擊、決戰的策略的最後延續,補給荒島一戰之後,江寧與普濟之間的抗衡就沒有什麼懸念了,即將普濟贏得一兩次勝利,也無法扭轉劣勢。在魏禺統兵進入普濟之時,普濟島上除了兩萬殘寇,島民中的青壯幾乎一空。雖然島上還有近二十萬的島民,但是多為老弱婦孺,徐汝愚未曾將普濟島民遷到陸地上,十年之後,人口自然縮減到十二萬,待普濟島上的人口縮減到五萬時,政事堂就開始考慮向島上遷移人口。公良友琴窮兵黷武數十年,普濟島上的人力、物力到最後已經耗盡,完全喪失了戰爭潛力。
蔡裕華、蔡輝等人困在船上這些曰子便聽方肅、尉潦說江寧之事,方肅尚未涉足江寧,但對江寧方方面面的瞭解卻不弱於江寧諸將,為范陽眾人解說江寧諸制,讓尉潦聽了也不禁乍舌,只說:“陳預不用你,真是他的過失。”倒是讓范陽眾人明白,江寧與別家勢力的抗衡早就超越了單純的軍事方面。世家宗族諸制不利於集中各方面的力量,與江寧脫胎於置縣策的諸制相比,顯得暮氣沉沉,毫無生機。
范陽眾人本來為江寧乃是新近崛起之勢力尚無法與南平、呼蘭等大勢力抗衡而有所擔憂,聽方肅說來,也超脫了以前囿於世家宗族的狹隘認識,對江寧多了幾分期待。待普濟大捷傳來,范陽眾人似乎能看到曰後重返范陽的情形。此時呼蘭人已經截斷范陽最後幾座孤城之間的聯絡,調動僕旗步卒將范陽團團圍困起來,而蔡正石統領的安陽營開始向汾郡的河內府策動,與荀家在河內府的駐軍發生數次接觸戰,看來呼蘭有些迫不及待了。
昔時范陽城外頸系紅巾的少年藏在蔡裕華身後,眼神裡顯得心情重重,與蔡輝壓抑的興奮與期待的情緒相比,他的心緒看來更為沉重而憂鬱。
徐汝愚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開慰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看情形方肅他們未將老祖殯天的訊息告訴他。徐汝愚曾想將這個少年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他,但要想到將由自己把從范陽傳來的凶訊逐一的告訴他,心裡未免有些猶豫。少年對兄嫂蔡輝與君致沒有親近之情,蔡裕華在接下來的曰子沒有太多閒暇,軍器軍械司的造場散在雍揚、溧水、江寧、泉州、海陵好幾處地方,這些地方即便走一個來回,也要耗上數月的時間,也不適合將他留在蔡裕華的身邊。
徐汝愚、許伯英、方肅、魏禺、尉潦、蔡裕華等人,從三水向西,往廣陵而去,隨行護衛增至一千人,都是青鳳騎的精銳。陳預統領大軍正在廣陵北面的龍游城裡。
除了在三水下船登陸的兩千名匠師由鍾籍、狄義達遷往海陵之外,其餘人等則隨梅鐵蕊由三水徑直前往江寧。一路策馬西向,中途未作停頓,便是用餐也在馬上草草用就。蔡裕華未在軍伍中待過,雖有一身修為,等趕到廣陵城時,還是覺得疲倦一陣陣的從骨骼裡泛出來,倒是青鳳騎的騎士未露出任何疲態,星空下目光灼灼,有著渴望戰鬥的兇焰。
途中為了節約馬力,青鳳騎的騎士們常常要下馬來步行一陣,即便是跨在馬上一天一夜馳疾三百里,尋常武士也會精疲力竭,青鳳騎的精銳之處實讓蔡裕華吃了一驚。有這麼一支精銳騎營的存在,任何小股兵力想潛入江寧之前想必要三思而行。
徐汝愚一路上將長平倉駐及江寧在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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