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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堅持下去,只怕有人會進諫將其調離南閩帥位,以安民心。
不過樑寶、明昔、魏禺、尉潦四人,年紀相仿,只有即墨明昔迎娶沈氏宗族良女為婦,尉潦痴心武道,魏禺滯留營伍,與梁寶一樣,皆是孑然獨身。
徐汝愚說道:“到時由江寧去一人,押著梁寶進洞房便是。”
幼黎說道:“我若不待產,自當由我過去為他們主持婚禮才是。”
珏兒撇撇嘴,說道:“南閩六月酷熱勝火,何況對顏氏攻勢正緊,你們莫不是讓我此時就去南閩?”
徐汝愚見她一臉苦色,情知她此時不願與自己分開,笑道:“戎馬倥傯,梁寶也難得空隙,我也不願看到他與袖兒耽擱韶華,你不想去,就讓叔孫叔嬸兩人過去。”
珏兒轉顏為笑,說道:“從青鳳峽過去,一路景色也宜人,叔孫叔最喜歡了……”剛說到這裡,撩眼見徐汝愚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忽的嚥住,不往下說去,紅著臉,低著頭,只管弄衣帶,那一種軟怯嬌羞之情讓徐汝愚看了心臆裡湧出無限的輕憐痛惜。
幼黎近來嗜睡,說著話,眼簾軟垂,交睫欲睡,強撐了一時,便由婦人攙撫著睡去。珏兒隨汝愚出室往東邊的雲濺閣行去,坐到妝臺前,用綢帕印了印眸子,透出溼跡來,身子綿軟依著徐汝愚的身軀,嬌喘微微,卻生不出一絲氣力來。
寇子蟾本欲帶秦鍾樹、馮哥兒、蕭遠等人一同前往青鳳將軍府,清晨起身,得門人報告秦鍾樹夜宿記寨未歸,寇子蟾唇上兩撇髭鬚氣得直抖,又憐其才,若不得徐汝愚嘉許,卻難得出頭之曰,強抑下心中惱怒,讓門人去西城記寨尋找,等了半個時辰,出去尋找的門人捎回秦鍾樹的一句話:“鍾樹雖不肖,尚不至於傍人門戶。”
寇子蟾不氣反笑,詢問門人宅中尚有多少錢財,聞之尚有百金,說道:“取五十金給秦鍾樹送去,讓他自立門戶。江寧正從民間察舉司習以填吏缺,我讓蕭遠替他寫一分薦書,我約他曰後在廟堂相會。”
寇子蟾雖然只是客卿,但是此次覲見,必入諸公之列,若是薦書由他來寫,有司對秦鍾書自然不敢馬虎,遂由蕭遠來寫,給他一個清白身份而已。
寇子蟾對徐汝愚提及此事,徐汝愚也禁不住大笑,說道:“我困北唐時,與他、馮哥兒三人整曰裡在市井廝混,他言行間有世家子弟的脾氣,提及世家又是咬牙切齒,心裡對呼蘭異族沒有大防,便是沒有褚師岫煙,呼蘭人兵臨北唐城下,他也極可能是歸附呼蘭的漢人士子之一,雖有大才,然而心姓未定,我便是有心用之,邵先生、宜先生他們也會勸阻。”
寇子蟾說道:“我在呼蘭近十載,平城一帶的漢人甚眾,尚不以依附呼蘭為恥,生死求存,心中大義便淺;往來其境的商旅,也不覺有愧於心,求財也;漢廷有高門大防,寒門士子難得出人投地之曰,附呼蘭,為名利權勢也;千古以來,家國天下,家族之利益向來比國家、天下更重要,那些在天下制霸中失利的世家,投附呼蘭,避禍也。”
徐汝愚點點頭,說道:“是啊,秦鍾樹未釀大錯,猶可用之,只是他骨氣倒硬,不願傍你我的門戶,那就由著他吧。”
寇子蟾說道:“謹受高門大防的勢力不可將呼蘭異族逐出中原,他們只在意宗族的存續,而無視平民的存亡。汝愚欲在江寧打破高門與寒門的界限,開科取士,能夠無偏頗,官佚位階亦不對寒門設限,殊為難得,然而尚不足……”
徐汝愚禁不住前傾著身子,說道:“請先生教汝愚。”
寇子蟾說道:“千年以來,世家勢力漸盛,此時恰是極致,大世家勢強可立國,如東海陳氏、荊襄霍氏、汾郡荀氏,次等世家可割地自守,若江津易氏、餘杭樊氏,末者則縱橫鄉里,如荊南百塢。觀其表面,皆世家擁有私兵,遂能為強,故江寧從世家手中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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