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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最重,如今節制東部水步營超過十萬眾。
徐汝愚用兵沛然莫可御,奇正相輔,虛實無度,世人無人能及。四人傳承其兵略戰術,即墨明昔用兵與他最神似;梁寶才具非絕佳,用兵用正,不及徐汝愚那麼神鬼莫測,卻是堂堂之將,守地攻掠便是遇到容雁門這樣的敵手,無望克敵,也不會大敗而歸。倒是魏禺能機杼自出,用兵喜走偏鋒,殺氣騰騰,與徐汝愚用兵少了幾分相肖。
魏禺卻不知丁勉臣心中所想,見他低頭沉思,以為他思忖別的事,也不顧他,徑自低頭比對海域圖。過了片刻,邵小琪走了進來,稟言此番巡海的戰船都已歸港補給。
魏禺抬手招邵小琪走過去,說道:“你將一個月來我軍擊毀的普濟小型艦隻在海域圖上一一替我標註出來。”說罷,便走了出去。
邵小琪不解其意,卻沒有開口問詢。在他眼裡,魏禺可不是那種喜歡對別人解釋意圖的人。丁勉臣雖是步營統領,但心中對水戰戰績知之甚詳,幾乎不用查尋戰報,便能在海域圖上標註那處海域殲敵船數。過了片刻,便與邵小琪一道將一個月來殲滅的一百餘艘被擊沉的小型敵艦標註出來。
看到此時的海域圖,丁勉臣心中大駭。放心不下,又將進入這片海域以來所殲滅的大大小小的船隻都標註在海域圖上,不過大中型海船用丹青研墨標出。
在天水一線的另一端,數百艘大小戰艦組成的大型編隊正向魏禺、丁勉臣所處的小島駛來。
當前劈波斬浪的旗艦是艘四百料的九桅大艦,前後長近三十丈,寬六丈,高六丈,底尖上挑,首昂尾翹,樹九桅,艙三層,船舷設女牆高如城,旁有護板。旗幟加其上,氣勢甚壯。
林濟峙立甲板之上,手按著懸在腰間的劍器,臉色沉鬱,明顯顯的鎧甲卻比他的眸光還要明亮。
普濟與徐汝愚三戰皆潰,徐汝愚在江寧的崛起,在世人眼中看起來卻是踩著普濟海匪的屍骸而成就的。南閩會戰之初,林濟就折在永嘉堡前的護田之戰中,不過林濟比陰維秀與公良小天幸運,自始至終,姓命無礙,非但如此,麾下的勢力也未受損。東海之戰與撫州會戰,林濟的部屬駐在南礁島,而避過滅頂之災,南閩會戰,青焰軍最將公良友琴逼下來了事,兩者之間並沒有爆發大戰。
林濟心中對青焰軍雖然忌恨,但忌恨之下卻有掩不住的得意。數十年前,林鳳殘部擁著尚是孩童的林濟投奔普濟,那時林鳳的殘餘勢力比公良友琴的勢力弱不了多少,公良友琴卻整合林鳳殘部勢力一躍成為比當年琉球島更強悍的海匪勢力,但是林濟成年之後,在海匪內部獲得的地位卻及不上當年的陰維秀,更不用提已成為獨霸一方的許伯當。
倒是與徐汝愚幾番決敗,陰維秀、公良小天身亡,公良友琴、趙威胥、許伯當的聲望漸弱,林濟雖有護田戰鬥之失,卻沒有大礙,在普濟海匪中的地位陡升。
只要此番出戰獲得全勝,不怕公良友琴不將溫嶺的兵權交出來。林濟想到得意,瞳睛漸漸明亮起來,望著遠處的海水猶如深湛的碧玉,胸中如蕩層雲,抑不住長嘯起來。
停在高桅上歇腳的海鳥聞聲振翅驚飛,在艦隊的上空盤旋著,展開的白色大翅就像懸在空中的旗幟,過了片晌,卻沒有像以往那樣斂翅再次停到高桅的上來。
林濟望向身邊的一名普濟將領,說道:“穆將軍,觀此海鳥,可有所感?”
那人諤然一怔,轉念笑道:“海鳥為將軍豪氣所懾,不敢再停桅上。”
林濟笑罵道:“你學哪般不好,偏學這沒用的馬屁。這些海島是我離開普濟島時特意抓上船,過了三曰,才解開縛足的繩子,難道我今曰怪叫三四回,只是驚嚇它們取樂?”
那人還是不解。
林濟興趣頓失,指著海鳥飛去的方向,甕聲說道:“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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