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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芒似電射出,沉聲說道:“傳令讓溫嶺守軍向北突圍,我部戰艦將在餘杭城東南的錢江水道中相候。”
從此處登陸西向十數里就是溫嶺城,但是這十數里已讓漫灌的河水變成氾濫沼澤,無法上岸接應。然而溫嶺守軍北至餘杭錢江之畔,要經過樊家的金華防線,長程賓士將近四百里。趙威胥望著公良友琴內斂而冰冷的雙眸,心裡也覺寒意。
溫嶺周圍五里,背倚武陵山東麓絕嶺,山勢只逼到南城牆根下,武陵山東麓林密山險,尋常武者獨行也十分不易,倒不懼溫嶺殘賊會逃入武陵山中。考慮到那裡的地形狹窄,馮遠端只派許多暗哨潛在那裡監視南城情形。
普濟艦隊出現在東面的海域,遣往溫嶺城的信使多走武陵山東麓,軍中好手都壓到前陣,精銳遊哨也多布在北面與金華之間的地方,只能看著普濟的信使出入溫嶺而無他法。馮遠端將大帳設在東城門外,出東城門間距二里之間的地勢稍高,扒開大佩河時,城東面只留下那裡一處沒有讓河水漫灌。馮遠端將四萬兵力中的一半壓在東城,溫嶺城裡的殘賊只有公良友琴從普濟派出援兵才有勇氣突圍,不然突將出去,也無處可逃。從十曰接到魏禺的軍令,就開始攻城,數十臺拋石弩一齊移到東城,溫嶺城的東城牆此時已經殘破不堪,東南角塌陷出近二十丈的缺口,雙方將卒在那邊的廢墟上爭逐,林僧祥正指揮百餘輛樓車、巢車向缺口兩邊的城牆逼近,用車弩、長弓射殺城牆上的寇兵,用弓箭掩護廢墟上的將士繼續向城裡突進。
那裡缺口爭奪最為激烈,周世隆領著精銳衝進去幾回都給擋了回來。
周世隆殘了一臂,懸空的衣袖系在腰上,右手持的鐵戟比雙手戟短許多,只比尋常護身短雙戟長一尺三寸,戟尖刃芒如雪,紅纓子卻不知本來就是紅的,還是讓寇兵的血染成的,鮮紅的纓子在晚霞中尤為刺眼。臉上添了幾道血痕,看上去猙獰可怖。見又一波攻勢給擋了回來,氣得哇哇直叫,提著鐵戟又要領兵衝上去。
林僧祥忙將他擋住,指了指側後不遠處的馮遠端,說道:“你再進衝上,馮遠端就要將你撤下去了。”
周世隆狠狠將鐵戟向地上一刺,啐了一口,沒有說話,雙眼紅赤死死停住那處缺口。
林僧祥說道:“不如請介海領人來這裡突擊一下,只要堅持一刻,就能完全控制缺口。”
最早追隨徐汝愚數百海匪,除了魏禺、即墨明昔、尉潦三人最為出色之外,尚有傑出的十二騎尉。輕流死於泉州,風林、刑山、越憤、關月、耿隴等人又調入步營出任中高階將職,騎營只餘下焚名、介海、原囿、舒看、未言、莫衷六人,騎營擴編之後,都任軍中營尉。
徐汝愚有意將騎營練成青州鬼騎那樣可怖的存在,騎營屢次擴編都是從各軍挑選的精銳,普通騎營將士授銜要比水營、步營高一至二階。江寧得到徐汝愚從幽冀傳回的密函,破例讓介海、焚石率領一千騎營精銳調歸馮遠端驅使。
周世隆揮了揮手,說道:“宿衛營曰後還有臉面見人,馮遠端也不會此時將他們放出來。”又說道,“你在此盯著,我去向馮遠端請令去,他若不讓我領兵攻進去,這裡都讓給你們驍衛軍打。”不聽林僧祥勸阻,跨上青鬃馬,揚鞭徑向馮遠端大麾而去。
馮遠端鐵甲之外披著青袍,臉形稍瘦,眸光恬靜,一點不為東城的進展緩慢的攻勢擔憂,有幾分儒雅之姿,周世隆遙遙望見,想起他的出身,嘿嘿一笑,策馬直至轅門,才縱下馬來,將馬交給身後的護衛。正有數隊精兵出轅門向北而去,周世隆看了不解,走到馮遠端跟前正要開口詢問。
馮遠端眉頭一挑,說道:“你不在前方督戰,來此何為?”
周世隆抱了抱拳,說道:“城牆砸開缺口,攻了幾次都攻不進去,你不讓我組織精兵殺進去,明天也未必能將溫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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