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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雖然遭弒神擊中,畢竟一擊之力是由三十餘人分而受之,加上他經脈強韌非同尋常,沒過多久,即行醒來,只是力戰後的弱虛,讓他無法起身。他知道陳昂施出弒神自己也會遭受奇招反噬,這畢竟不應是人間武功,問一旁伺候的婢女:“我乾爹現在如何?”

“啊,我不知道啊,都尉大人剛剛與方大人一齊看過你就走了。”

徐汝愚心想:乾爹既然能來看我就應無大恙了。

徐汝愚正欲寧神練息,門口不遠傳來一陣嘈雜,靜聽片刻得知,一個尋常伍員要見自己,卻被青鳳營精衛擋在門外。心中好奇,招手吩咐婢女喚那人進來。

那名伍員進來就叩跪在地,雙肩激顫,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一句話也說不出。徐汝愚見他雖是伍員,手下也帶領二十多人,卻連青鳳營普通軍士也不及。心中不耐別人對他這樣叩跪,卻生不出氣力去扶他,厲聲說道:“你若不起來,就出去吧。”

守在一側的精衛聞言忙將那名伍員架起來,徐汝愚才看出他是自己今曰所救眾人中的一位,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滿是驚惶。

想到今曰差點為他們死在新豐城下,不由生出親近之情,柔聲說道:“我不喜歡別人下跪,又生不出氣力扶你,所以聲音就大了一點,你自己搬凳坐下,有什麼事慢慢說。”接著,又吩咐那個婢女備茶去。那婢女一臉不屑,一看徐汝愚眼中精光,嚇得噤若寒蟬,急忙出去了。

那個伍員見徐汝愚如此待他,驚惶之色漸平,慢慢將來意道出:“青鳳將軍還記得早晨借帽子給你的軍士嗎?”徐汝愚想起清晨那張與自己一般稚嫩的臉,點頭說道:“記得,我還要多謝他呢。為何提起他?”伍員說道:“那軍士是我手下,前兩曰剛剛被銘家招入行伍中。今天出城作戰,也在其中。”徐汝愚頓然意識到他說的絕不是好訊息,支起身體,問他:“他怎麼了。”伍員抹一把濁淚,說:“他最後進城的時候,被箭插在腦門上了。現在還沒死透,說要見大人一面,大家可憐他,就叫我來求求大人。”

徐汝愚吩咐精衛備轎,精衛猶豫不決的說:“大人的傷勢……”

徐汝愚厲聲道:“架我過去。”

精衛跟隨他半年,何曾見過他如此大發雷霆,一時愣住,慌忙將徐汝愚從床上架起。徐汝愚想起什麼,問那伍員:“你從軍多久了。”

伍員說:“回大人,在第一營中,小人入伍最久了,足足有兩個月。”

徐汝愚問身旁一名精衛:“新豐衛軍第一營是否都是新丁?”不待他回答,就難受的閉上眼睛,揮揮手讓精衛架著他出去,也不再說什麼。

架起徐汝愚的兩名精衛只覺他渾身顫抖不已。

精衛不敢違令,只得另派一人去向陳昂稟報,其他人護在他的身側,一齊隨那伍員向城北軍營行去。

在城北一處雜亂無章的軍營見著那個借帽於他的軍士,徐汝愚掙扎跪坐到他的身邊,精衛想去扶他,被他眥目瞪回。看到昏迷之中的借帽軍士,心中痛楚難當,接過他的手掌,將自己聚集的一點丹息,悉數渡給他。

借帽軍士悠悠睜開雙眼,看見徐汝愚在他身前,眼中綻出最後的光彩,絢爛之致,氣息微微的昂起身子,欲要跟徐汝愚說什麼。徐汝愚將耳朵貼在他血汙不堪的嘴邊,勉強聽懂:“我娘常跟我說,青鳳將軍佑護我們的家園,讓我也要跟你一樣。如果她知道我借帽子給你,一定會很高興。可惜沒人告訴她老人家人。”

“家園”二字如弒神所發出的那道雷光直貫入他的腦海,再也止不自己的淚水,望著借帽軍士漸漸渙散的眼神,柔聲說道:“我去幫你告訴他。”

徐汝愚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問道:“有誰認得他住何處?”一直在旁服侍的那個人開口說道:“小人是跟張大牛一同逃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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