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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誤盡齊寧縣的小雪來得總是比別地更晚許多。
呼啦啦的北風颳了三四日,家家戶戶都掩實了窗戶門縫,唯恐寒風吹進了屋子,染了風寒。
第五天色將晚的時候,天上才稀稀落落的飄下白花花的雪花屑,飄落到青石街道上來往匆匆地本就稀少的行人身上。
拉著一車白沙木料急著送貨板車的秦覓帶著蓑衣草帽,草帽繩子嚴嚴實實的系在下巴上,倒不受大風的影響,只顧著低頭敲打騾子快點趕路,這時才感受一股涼意掉在他凍傷皸裂的手指上,太冷了,落到農夫手上同樣冰冷的手上也沒有快速融化,維持了好一段時候六角精緻的模樣才化成了水珠。秦覓實在是無心欣賞,這雪來的突然,他這趟貨上路也送的突然,只剩幾條街了,還望買家是個好說話,不嫌棄這木頭受了雪水的潮氣挑刺才好。
“讓道,讓道了!”
忽然聽得後面一隊馬車急匆匆擠上來,農夫好奇的回頭張望,吆喝聲是從一個坐在車前年輕的馬伕喊出的,農夫見過的馬車不多,但這輛馬車算得是最富麗堂皇的了,拉車的紅毛馬就俊俏的不行,大黑眼睛精神神氣,絲毫沒有疲勞之相,比鄉里農戶家裡草草餵養的馬畜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車身更是都雕刻有吉祥如意的花紋,精心塗了花漆,車篷垂下的簷邊上飾有一串紅絲流蘇點綴。
嘖嘖,真是氣派啊,看裝扮像是位官家小姐用的車馬,倒不知這裡頭坐的是肥頭大耳的老爺還是嬌滴滴的小姐,想歸這樣想,貴人還是不能得罪的。秦覓手上還是沒停歇,急急拉住騾子讓道路邊上退讓。
馬車很快追趕上來,眼見著便和農夫擦身而過了,狂風像是順了農夫的心意一般,呼嘯而起吹動了馬車的幕簾,裡面端坐著的正是兩位嬌滴滴的姑娘,一位丫鬟打扮,生的白淨周正,另一位,則像畫冊裡的人似的,披著杏紅的白毛披風,和身旁的丫鬟不知說到了什麼開心事,帶著矜持的笑意,微垂著頭,明眸清波流盼,唇色似絳色點染,幾縷青絲掉落在肩前。
真是天仙似的人物,秦覓就這樣看呆了半刻鐘,只到呆騾子將他差點拐錯進了非目的地之外的巷子,方才清醒過來,馬車早已遠去了,只剩一個快看不到的影子與兩排車軲轆留下的長條印子。這樣天仙似的人物,也不知是哪位官家裡的姑娘,又不知是那家公子有福氣娶上,總之與他一個木材店裡的夥計總是無關的,使勁用力搖了搖腦袋,繼續催著騾子趕路。
白雪愈下愈大,不多時便覆白了街道,天色也漸漸暗下去放眼天地間皆是灰茫茫一片,難辨行跡。
另一邊,赤馬馬車裡端坐著的兩位姑娘,也感受了愈來愈暗的天色,那白淨周正的丫鬟名喚榴照,榴照從懷中掏出一塊包好的白布帕子,平放在手掌上,小心解開細線繩子,開啟裡頭的油紙,裡面是兩塊精緻玲瓏的米糕,印著鳳仙花的圖案,放在懷裡也未損壞太多。
“小姐,吃些吧,不多時便要回到府上了。”
披著杏紅白毛披風的如畫女子搖搖頭“你餓了便先吃吧,我胃口不太好”,這便是她侍奉的主子,也是齊州太守蘇曠的獨女兒。
蘇曠才識淵博,文韜武略皆有過人之處。說的不好聽些,就是個書呆子,一讀起書來便不知飢飽不知寒暑,年紀輕輕便傷到了身子,得了太守官職後娶了永安候候王的獨女梅韻漣為妻,那梅氏也是個體弱之人,生女時難產去世,蘇曠再未續絃,這麼多年下來,膝下也只有一個獨女,出生時頭髮便比尋常嬰童濃密柔長,便取名為碧絲,自小疼若珍寶,又請有私塾先生好生教養。
今日天氣這般惡劣,本是不該出門的天氣,偏偏聽聞住在末黎街道南側的姑母柳氏生了急病,小姐素日與柳氏情如母女,自然是要過去探望,過去一探才知並非是生了急病,而是老來得子,柳氏三十多歲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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