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二百四十八個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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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下俯視著被他刺得不得不躬下身子的柳荃，滿臉倨傲：“我就知道，高高在上的你，被像左狼一樣的利齒咬到，也會疼。”

“不……”柳荃當場否認了莊由姬的話。

他緩緩抬起右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左側胸膛，再溫柔摸向莊由姬側臉，笑道：“我不是身上疼，我是……心疼。莊由姬……我心疼你。你忍著這麼多的仇恨跟在我身邊快一年的時間，真是……委屈你了……”

莊由姬登時愣在那裡。

他當真沒有想到，柳荃在身上多出一百多個血洞後，竟然還能笑著說出那樣一番話。

“故作深情！真讓人……噁心！”

莊由姬認為，柳荃對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虛情假意。

如今，怕是為了活命，才會裝出一副對自己極為深情的模樣。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莊由姬冷笑，緊接著刺向柳荃身體裡的橛，更快、更狠！

足足刺夠二百四十八下，莊由姬才停下。

柳荃倒了，莊由姬也像用盡全身力氣般，突然間癱坐在地上：“我爹孃身上有左狼的二百四十八個齒印，如今，我還你二百四十八個血洞，我爹孃的仇……便算是報了……”

莊由姬發出一聲幽幽感嘆。

“是啊，你爹孃的仇，你總算是報了……”柳荃也跟著說一句。

柳荃想伸手按住身上汩汩往外冒血的那些血窟窿，可按住這個，那個便冒出來。按住那個，這個便又冒出來……血窟窿實在是太多了，最後，柳荃索性不按了，任由它們淌去。

試想，哪個人身上的血，能經得住這麼個流法？

所以，很快，柳荃便感覺撐不住了。

“由姬，我死後，你可不可以把我埋在荒漠以西的……一個石頂晾臺下面？我活了三百歲，早已在那裡給自己建好了陵墓……”

莊由姬不敢去看柳荃的眼睛，即便，柳荃是殺害折柳莊所有村民的兇手。

即便，莊由姬此舉乃正義之舉，是在替自己的爹孃，以及全村人報仇！

但不可否認的是，莊由姬就是不可避免地後悔了……

他竟然有些……不想讓柳荃死？！

莊由姬不敢正視自己的這個想法，只能一遍遍告誡自己：他是仇人！是仇人！我這樣對待仇人是對的！沒什麼……好後悔的！

雖然心中這般勸解自己，但莊由姬嘴裡，還是鬼使神差地應下了柳荃的請求。

柳荃嘴邊掛著滿足的笑容離去了。

想必，在柳荃看來，莊由姬還是在意他的。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