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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鬱思想自己眼下的處境,感覺像一塊砧板上的肉,除了待宰,無計可施。韓氏雖答應他願意相助,可是隻是嘴上說,他又怎麼敢真的把希望寄託在那韓贏身上。自古都是,樹倒猢猻散,走到眾叛親離這一步,又有誰肯不惜性命站在他這頭。一個賀蘭韜光,已經耗盡了朝廷所有的兵力抵抗,而今又來賀蘭麟,結果,他不敢想。
雲鬱站在太華殿前,眺望著皇宮。
階下雪花紛揚,時節已經是隆冬了。
這雪已經斷斷續續,下了有四五天。將整個洛陽城,變成了一片銀白世界。黑暗,寂靜,而冰冷。他伸出手掌,那雪下的密,觸了手掌,卻並沒有化開,而是薄薄一層,很快落滿了掌心。濕漉漉、涼嗖嗖的。
他抬手,輕輕一吹,雪花很快散開了。
他看到那宮殿的牆頭上,蹲著一隻小貓頭鷹,兩個眼睛大大的,圓圓的。
這鳥不知是下雪沒處覓食,還是凍著了,一直蹲在那,瑟瑟發抖,也不動彈。他看著那貓頭鷹,那貓頭鷹也看著他,一人一鳥對視著。
侍從從背後跟過來,小心翼翼遞給他一封奏疏:「這是中書舍人溫子昇遞的本。溫舍人說他老母病重,要辭官回鄉。」
自從賀蘭麟要攻打洛陽報仇的訊息傳來,遞辭呈的官員,怕是有十幾二十個了。那些沒開口的,怕是也都在收拾家當,準備退路。雲鬱將所有的辭呈都壓著沒放。昨日溫子昇也入宮,說家母生病,要回家盡孝。雲鬱同他談心許久,終究允了。他轉過頭,接過那封辭呈看了看,輕說了一聲:「拿筆來。」
侍從拿了一隻蘸了墨的筆,他迅速地在奏疏上籤批了,遞迴道:「拿去吧。」
楊寬過來,向他匯報河橋,還有洛陽城外佈防的情形。
雲鬱道:「入了冬了。近月天氣嚴寒,連日大雪。黃河的情形如何?不要結冰才好。」
楊寬說:「守將稟報了,河水沒有結冰。」
雲鬱道:「注意著些。一旦河水結了冰,麻煩就大了。」
楊寬說:「臣知道。」
雲鬱望著大雪:「這天氣真是招人煩心。」
楊寬說:「臣覺得,陛下要準備退路了。臣雖全力在佈防,可禁衛軍的戰力,陛下心裡清楚。他們抵擋不了賀蘭麟。而今最重要是保全性命,不必死守洛陽城。」
雲鬱道:「依你之見,朕應該撤去哪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然而一個丟了國都的天子,這天下,又有哪裡是他容身之處。
楊寬道:「北方是去不得了,而今只有往南。黃河以南長江以北,暫可棲身。臣想,可以剿匪之名,先派人去,找個地方穩固下來。」
雲鬱覺得意義不大,但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
「你去安排吧。」
他夜裡,睡的很不安穩。
他做噩夢,夢到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習武。周圍沒有一個人,連一棟房屋,一棵樹也沒有,只有一片雪白冰冷的荒原。但不知怎麼割傷了手,鮮血順著小指頭流下來。他突然心悸的厲害,猛一下驚醒了,掀開被子坐在床上,一身的薄汗。
他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勁,心裡總像要出什麼事。他叫上楊寬,帶上了侍衛,連夜出城,來到黃河邊。
眼前的一幕,讓他徹底心跳都停滯了。
他站在飄搖的蘆葦盪前,只看到覆著雪的,空曠的、白茫茫的一片原野。冰天雪地,沒有一棵樹,沒有一棟房屋,跟他夢裡一模一樣,只有一片白茫茫。
黃河消失了。
黃河是洛陽北面的屏障。北方的騎兵要進攻洛陽,必須要度過黃河這個天險。先前為了對付賀蘭韜光,已經讓人斬斷了河橋。賀蘭麟的將士都是北方人,不擅長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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