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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了好幾次,總算成功了。
「可惜,也沒有鏡子照,不知道好不好看。」她嘀咕著,一邊摸著自己的頭髮。
雲鬱柔聲說:「好看。」
又過了一些時日,先前換的粟米又吃光了。
阿福總在為日子發愁。她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兩個人要吃飯要穿衣,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需要花銷。光靠山裡採些野果野菜,那肯定是不成,總不能一直這樣,跟野人似的過活。就這麼隱身田園,男耕女織?她倒是無所謂,然而轉身打量一眼雲鬱,他哪裡像個幹耕田種地這種事的人。王孫公子哥兒,他哪裡受得了那種苦。別說是耕地了,讓他挑個扁擔,都不像那麼回事兒。
雖說他看著,是比當初做公子哥要小意多了。儘管煮飯洗衣這種瑣事,他是一樣都不會。煮飯不知道該放多少米,多少水,燒菜不知道放多少鹽。不知道草木灰可以用來洗衣服,以為洗衣服就只是把衣服丟到水裡泡一泡。看著是一無是處,白長一副聰明模樣兒。好在這人還不算太懶,還知道掃地,擦擦桌子,每天洗臉洗腳,定期洗澡,將自己身上收拾乾淨。可是,尋常百姓的活計,他也幹不了。
逃脫了死亡的威脅,阿福又要為生活發愁。
她想過,要不要回青州,去找韓烈呢?可是局勢變化這樣快,韓烈現在還在不在青州都不一定。而今雲鬱跟韓烈的關係,他不見得願意去投靠對方。他連韓贏都不想偷靠。他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去投靠自己曾經的下屬,且又怎能保證對方一定會真心地接納他?雲鬱不提這種事,她也不敢提。
再說了,山長水遠,好不容易有個安全的地方暫時棲身,誰知道一旦前去,會不會發生意外。她害怕再遇到任何危險,也經不起挫折了。
雲鬱身體也沒好,眼下也只好過一日算一日。
附近沒有水源,阿福每天要去很遠的地方挑水,常常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很快到了雨季了。
幾乎每天都是下雨,阿福已經好久沒進山,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她心情煩惱的厲害。她提著桶,拿著扁擔,雲鬱站在門前,問她說:「你要去哪。」
阿福說:「我挑水去。」
雲鬱說:「在下雨呢。」
阿福說:「沒事的,已經小了很多了。我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去。不挑水,晚上就沒吃的了。」
雲鬱有些不安,但也沒有說什麼。
她去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有回來。
雲鬱等了很久,總感覺心裡不自在。他出了門,順著她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地找過去。他看到她滿身泥濘,坐在泥水裡大哭,扁擔和水桶倒在一邊。她摔跤了,頭髮和臉上都是泥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雲鬱連忙去攙扶她,她委屈的大哭說:「這水太沉了。我平常都是挑半桶,我想著雨太大了,來去不方便,我就一次多挑點,就不用跑兩趟了。可是它太重了,我挑不動,摔了一跤,全都倒光了。」
雲鬱伸手抱著她,指頭抹去她臉上的泥巴。拾起她手,檢視她有沒有摔傷。
「我氣死了。」
她眼淚亂迸地大哭說:「我再也不想挑水了。」
只是一桶水而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崩潰。那天,雲鬱背著她回去的。她趴在他背上的時候,感覺他站立不住,身體有點搖晃。她噙著眼淚,不安地問他:「你的傷好了嗎?你行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吧。」
雲鬱最後還是沒放她下來。因為她的腳扭傷了,走不了路。雲鬱背著她回去,過了好幾天,路不滑了,才去找丟在半路上的水桶和扁擔。阿福瘸了好一陣,每天像個獨腳雞似地跳來跳去,跳了大概半個月。雲鬱給她檢查,說骨頭沒斷,也沒脫臼,只是扭著了,有點淤血。雲鬱每天讓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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