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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逸道:「魏匡說的,也未嘗不是道理。」
雲鬱道:「你也覺得不該給任城王追封?」
楊逸在大臣面前,要堅決維護陛下。然而到了雲鬱跟前,卻必須要跟他說實話:「不是臣不贊成陛下,是朝廷七成以上的官員,都極力反對。陛下不能不顧及他們的態度。」
案前堆了一摞子的奏章,沒有被翻開。
雲鬱嘆了口氣,道:「他們說,高祖不能絕嗣,父母親又何嘗不是隻有朕這一個兒子?朕的幾位兄弟,都早早過了世?任城王諸子,也只剩下朕這一個。朕知道,任城王怎能跟高祖相比。只是,朕現在已經登基。朕是皇帝,不至於給自己親生父母討個名分都不行吧?他們已經故去了,只是個追封而已,何必同死人計較。」
楊逸道:「帝王家無小事。名分的事,更是天大的事。陛下追封任城王為皇帝,不再承高祖的嗣,等於是在貶抑高祖,拔擢任城王這一支。任城王一脈成為宗室近屬,原來跟高祖血緣近親的那些宗室則地位不保,成為疏屬。其中姻親、黨羽、利益相關者不計其數。宗室中最大的爭鬥,無非就是親疏之爭。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朝中有人不滿,自然會激烈反對。反對的藉口,自然就是宗室禮法。」
雲鬱擱了書,側頭看楊逸,冷冰冰道:「朕當初退讓過?退讓的結果卻是什麼?縱容出雲顥這個禍害。他們覺得朕不是高祖後嗣,所以只要是高祖的子侄輩,誰都可以來當這個皇帝。雲顥可以,雲坦可以,雲恭也可以。怎麼現在倒說起什麼,朕是高祖後嗣的話了?這個名分既然在他們嘴裡可有可無,索性不要也罷。不是說天子不能有兩個父親嗎?從今往後,朕上承祖父獻文皇帝、生父文穆皇帝之嗣。朕只有一個父親,就是文穆皇帝。高祖皇帝是朕的叔父。」
雲鬱做這個決定,並非意氣用事。
雲顥這場亂子讓他意識到,他皇位的合法性,已經岌岌可危。高祖之侄這個身份,無法保證他繼位的唯一性。他必須要重新給自己樹立一個合法的名分,以顯示自己皇位來源的正當。這個名分,就是他的生父。
楊逸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這是政治需要,也是新君排除異己、集威攬權的手段,接下來,他勢必要有所動作,大展拳腳了。楊逸從他口氣中讀出了果決篤定的意味。他知道雲鬱這個人性子強勢,極有主見,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頓時不敢再勸。
楊逸本打算跟他提一下韓福兒的事,猶豫了一下,又沒說。而今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默默告辭退下了。
殿外進諫的大臣並未離去,一夜鬧哄哄的。小孩兒唸了幾句詩,聽到外面吵鬧,不安地抬頭叫了一聲:「三叔……」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小臉上,有些天真依賴之色,目光充滿了敬畏。
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叫錯了,又改口叫了一聲陛下。
「陛下,他們在吵什麼?」
雲鬱撫摸著他腦袋,安慰道:「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這小男孩說:「他們說的,是我祖父嗎?」
雲鬱道:「你知道你的祖父是誰?」
小男孩道:「我知道。他們說的任城王就是我祖父。我祖父,就是陛下的父親,他們為什麼要阻止陛下認父親?」
這小孩兒名叫雲文,是雲鬱早年過世的大哥的兒子。雲鬱除了雲祁雲岫之外,其實上頭還有個庶兄,和他是同父異母所出,只是死的早,留下兩個兒子。大的十五六了,去年剛完婚,娶的是賀蘭逢春的次女,小的才八歲,一直是他母親在帶。這孩子不久前剛剛喪了母,雲鬱看他可憐,沒人照料,便將他接到宮裡來。
可能人經歷的事多了,越覺得親人可貴,尤其是,血管裡流血同樣的血液。雲鬱記憶中,一直跟這個大哥不親,總共也沒見過兩三次。他一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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