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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說話。」
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你是不是在恨我。」
「我知道你在恨我。」
他抱著她,小聲地,彷彿是自言自語說:「恨這個東西,攢多了,你就會習慣了。有了它,活著會更有力氣。吃過了世上最痛的苦,什麼人鬼妖怪都不怕了。剝落一層皮,結痂的地方,就會長出鱗片。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以後就沒有人能傷的到你了。」
殿中殿著蠟燭,有些昏暗。殿外在下雨,秋季,一場接一場的雨,總是不停,這天氣像要發黴似的。雨打著宮殿屋頂上的瓦片,還有殿外的樹木、花草,發出颯颯的低響。殿中安靜的,連一點咳嗽聲都聽不到。
這雨像是下在夢裡。
他的聲音也像是夢裡一般。
或許是懷抱太溫暖,她的恐懼漸漸平息下來了。
想到皇后,她心裡懷著恨。
她恨皇后。
她從前沒覺著,然而此刻覺著了恨。
她原來總想著,她是皇后,畢竟跟雲鬱是夫妻,自己沒資格爭。然而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當初太幼稚太天真,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
他們不是夫妻,是敵人。
皇后是個入侵者。
好像一個蒙面的匪徒,侵入了雲鬱的生活。皇后大搖大擺,昂首挺胸闖進了雲鬱家中,將劍架在雲鬱脖子上,使他畏懼,動彈不得,然後在雲鬱的世界裡舉起刀劍,大肆破壞砍伐,然後偷來房契,將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就開始當起主人。
她佔據著道德的制高點,想讓自己恐懼,想讓自己屈服。她越是這樣做,她越是不會屈服。哪怕她韓福兒生來低賤,沒資格嫁這個男人呢,皇后又有什麼資格在別人的家中舉刀殺戮。她才不要把皇后當成是他的妻子,她就要把她看做是一個強盜。強盜強奪了雲鬱的婚姻,傷害了她的愛人。
她被激起了逆反之心。
他說了很多,零零碎碎,沒有什麼條理,東一句西一句,大概真的只是自言自語。阿福一開始是豎著耳朵聽,聚精會神,試圖捕捉他每一句話裡潛藏的含義,然而聽的久了,察覺到他只是胡言亂語,便漸漸有些睏倦了。阿福聽的迷迷糊糊的,又是雨聲又是他說話聲,好像在做夢。
夢裡,她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抱著,翻了個身。兩瓣柔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他在吻她,身體壓上來,手掌牢牢貼合著她的腰肢。她昏昏沉沉又醒了,睜開眼睛,只看到他貼的極近的臉孔,白皙的面板上泛著薄紅,嘴唇透著渴望。阿福本能是想推開他,然而手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腦子裡浮現出皇后仇視的臉,她心中想,你不讓我碰他,我偏偏就要碰他。你不讓我跟你搶他,我偏偏就要搶。我就是不會順著你的意。
她於是回應他,伸手去撫摸他的頭,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裡。
他們擁抱親吻著,在雨聲中入了眠。
阿福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深刻的意識到,想愛一個人,必須要足夠強大。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也保護對方。否則對雙方來說都只是累贅。無能的愛是傷害,是毒藥,是無用的消耗,會將彼此都拖入泥淖。
她是早就想離開洛陽的。
她想回家去找韓烈,也想看看親人。
她覺得莒犁說的對。
這世道,人情冷漠,沒有什麼比家族,親人更要緊的。她不想留在洛陽,跟親人疏遠了,與其在這當人家的眼中釘,還不如走為上計。
雲鬱這人,她是看透了。
這個人就是會裝可憐博同情,其實心硬得很,心眼子也多,慣會弄權耍手段,而且最是堅韌頑強,大有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架勢。相信他會崩潰自殺,還不如相信老母豬會上樹。阿福總被他的外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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