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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贊道:「那藥就是個安心凝神的。你只要安安心心休息,別東想西想的。那藥不想吃,便不吃了。明天我就讓人倒了去。廚房裡熬的新鮮的鮑魚羹,我讓人盛來給你吃。」
莒犁知道弟弟回了洛陽,這些日子心情總算好轉了些。蕭贊讓人盛了新鮮的熱粥的,一勺一勺,親手餵了她吃。
莒犁吃了粥,臉色稍稍轉紅潤了些,精神也沒那麼萎靡了。蕭贊想著她這半月來生病,都沒怎麼梳洗。昨日醫生診脈,已說沒有大礙,蕭贊尋思著,便讓丫鬟送了水來:「要不洗個澡吧?病這麼久了,好不容易痊癒了,洗個澡,去一去晦氣。」
他舉止比前幾日親暱了些。
因這兩個月重病,夫妻分了房睡,這幾日好些了,才又同床。只是她身子虛弱不敢打擾她,每天離著她一兩寸。都是夫妻,莒犁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思,由他攙著下了床,往鏡子前梳頭。
蕭贊望著她鏡中的面容,心中一縷遊絲般的繾綣。他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那封信,舉到燭臺上,將它燒了。
莒犁有些不解,問道:「你燒的是什麼?」
蕭贊道:「沒什麼,是無用的東西。」
熱水送進來,蕭贊卻把丫鬟攆出去了,要自己動手,幫她沐浴。莒犁頗有些不適,蕭贊在她面前雖有些做小伏低,但一個大男人,也不是做這奴婢丫頭做的事的,忙制止他:「你可別了,讓丫鬟來吧。你弄得我不自在。」
「讓我來吧。」
興許是因為放走了陳慶之,他心裡有些愧疚,上去替她解衣,溫柔笑道:「你是我的妻,只是沐浴更衣而已,這有什麼做不得的。你不是也替我穿衣麼。」
莒犁頭一次看他這個樣子。笑的很輕鬆,很溫暖,很真實。他平常對人也笑,但總有一種疏離的,帶著隔閡的強顏歡笑。很少有這樣卸下防備的樣子。她情不自禁也一笑,有些訕訕的。
蕭贊扶著她往浴桶中坐著,然後便在一旁,替她搓洗頭髮,擦身,像個殷勤的丫鬟似的。莒犁好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受誰刺激了?」
蕭贊看著她烏黑的頭髮,天鵝般修長細膩的脖頸,還有雪白圓潤的肩膀,心中動情,打趣地笑說:「能伺候公主沐浴,是下官的福氣。」
莒犁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腔滑調了。」
蕭贊笑:「我不油腔滑調,怎麼哄夫人高興,讓你去陛下面前替我說好話。」
莒犁更笑了。
她知道做駙馬,靠婦人生存,寄人籬下這類詞,一直是他心中最忌諱的。等於是隱痛,從來不拿來說。而今他肯自嘲,實在出乎意料。其實這半年來的相處,有些東西,在慢慢地改變了。
她假裝生氣,伸手在他臉頰上掐了一下。
掐了他一臉水。
她罵:「臉皮學厚了。」
洗完澡,蕭贊抱著她上榻。他一幅心急的樣子,好像餓了有多久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喉結都在滾動。她有些難為情,笑他:「你這是什麼眼神,晚飯沒吃飽嗎?」
蕭贊望著她臉笑,輕聲道:「是沒吃飽,看了你就餓。」
他橫抱著她,大步跨到床前,像盛菜裝盤兒一樣,將她放到枕上。身體低下去,一面含著她嘴唇親吻,一面單手解衣,輕聲誘惑道:「你難道不想?」
莒犁臉一熱,抱著他的腰,撫摸著他炙熱的面龐,啟唇回吻他:「別太用力了。我病才好,你疼惜著我些。」
床前的蠟燭靜靜燃燒,昏黃的光芒,照的二人面色紅潤目若流波,臉上神光四溢。她靠在他懷中,撫摸著他的臉,滿腹的話,說不出口。他摟著她的溫軟的身軀,低道:「你知道嗎?」
她仰頭望著他:「知道什麼?」
蕭贊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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