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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說這山,為什麼要叫白馬山?那寺,為何要叫白馬寺?”丁酒酒身騎白馬,指著山頂一處破敗的古剎遺址問道。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得道高僧身騎白馬,來到此山傳授禪道,解救苦難,後來便以白馬命名了,”無戒望著古剎遺蹟感嘆道:“算起來,已有四五十年未曾回來了,走過這些古道,一幕幕回憶便湧入腦海呢。”
丁酒酒也感嘆:“真是人間留不住,沒想到我們都已六十好幾了,我還以為自己一直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呢。”
無戒輕枕佳人,語氣溫柔:“在我心中,酒兒永遠十八,貌美如花。”
丁酒酒卻肘了肘他,哼聲道:“那場大火後,我卻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你放心,我會將曾經的點點滴滴都講給你聽的……”
……
……
大燕歷六百一十四年,皇庭內部政變,又逢西征西域,北伐大夏。江湖朝廷,局勢動盪,可憐洪澇四起,瘟疫肆虐,田地顆粒無收,百姓苦不堪言,特別是江南水鄉一帶,爆發了大饑荒,餓死了不知多少人。
當百姓懇求菩薩保佑,卻還是受苦受難時,信仰也隨之消失,白馬寺等靜禪寺院也就斷了香火。
同年,寺院方丈坐化,本就凋零的白馬寺,眾僧侶還俗的還俗,出走的出走,只剩下年僅十二歲,還未受戒的小和尚,被迫當了白馬寺主持,他便是無戒。
“無戒,我救你於襁褓,距今已有十二載,你還未曾受戒,便不屬禪宗中人,也不必留守於此,我坐下納袋裡還有幾兩銀子,你拿了逃命去吧……”這是方丈臨終所言。
“師傅,弟子自幼生長在白馬寺,這裡已是弟子的家,離了家又叫我去哪兒?師傅放心,弟子一定恪守清規,謹記教義,弘揚禪宗之道。”
小和尚一叩首,老和尚含笑歸天。
即便偌大的寺廟只剩無戒一人,他一如既往,循規蹈矩,該做的功課,該撞的鐘,絲毫不落。
水沒了可以再挑,糧米沒了可就得餓肚子。多雨水的季節,菜園裡的作物都已澇死,深山裡的野味固然不少,可出家人不食葷腥,盡是些蘑菇野菜又怎能果脯?
無奈之下,無戒戴上了衣缽,杵著比他兩個高的禪杖,下山化緣。
昔日靜禪香火旺盛時,白馬寺萬客來拜,山下不少村鎮。
青玉鎮,是白馬山下最大的集鎮,有官道,有渡頭,富人不在少數,都是受過庇佑的有緣人,化幾角糧米應該不成問題吧?
可到了山下才發現,洪水已衝破堤壩,下半程村莊盡被淹沒,然水勢並未減退,大雨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等到了鎮上才知,稍有錢財的富人,年輕力壯者都已搬離,千戶城鎮只剩下些走不動的孤寡老人與窮人。
無戒鼓起勇氣,敲響了家門。
開門一老嫗,白髮蒼蒼,補丁衣裳,見小和尚眼前一亮,趕忙行禮:“小師傅,有何貴幹?”
無戒矜持了半天,才將銅缽亮出了半截,還未等他開口,老嫗心領神會,道一句:“小師傅稍後。”
趁著老嫗離去時,無戒才勉強打量了一番內室,三兩傢俱,孤苦伶仃,一副破敗光景。
無戒頓覺心裡慚愧,轉身便打算離去,老嫗卻握著兩個摻了米糠的麵粉粑粑:“寒舍少食,小師傅見諒。”
無戒本想婉拒,老嫗卻主動塞進了他銅缽中,“望小師傅多多為咱們鎮子祈福,瘟疫快快散去,洪澇快快過去啊。”
若是師傅來了,還能講些祝福的話,可他連戒都未受,只得禮禪作揖道一句:“阿彌陀佛,多謝施主。”頷首落寞離去。
而後,他又問了幾戶相對闊綽的人家。
“去去去……我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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