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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灰撲撲的，一臉是疲色，眼中都是熬出來的血絲，看起來狼狽不已。

過往路人都看著他們，明珠連忙推了趙景堯一把：「把他帶進來，看看怎麼回事。」

趙景堯哦了聲，過來把陸明書拽進了藥鋪。

藥鋪裡只有夥計在忙著分藥，明珠隨便坐在了櫃前，陸明書失魂落魄地在鋪子裡轉了一圈，再回眸時候，眼淚已經就在眼圈打轉了。

「明珠，你看你做什麼都能做好，為什麼我就不能呢？」

陸明書和金書瑤離婚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明珠也知道了一些，對於他們的生活，她無意窺探。

趙景堯給陸明書倒了碗茶，可是他沒有接。

陸明書轉過身來，像個犯錯的孩子，就木木地站在明珠面前：「我一直想，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是你的話，明珠，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做得更好嗎？」

明珠笑，揚著臉看他：「沒有如果，明書，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機會讓你選。」

陸明書：「那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呢？」

他是個文人，從來嚮往風花雪月，明珠從前覺得他是文人雅士，如今看著他，就連面孔也普通了許多，不由感慨唏噓：「我怎麼知道……」

是呀，上次見面，她已經幫了他，還說得很清楚了。

他作為陸家子弟，本來是極其看重尊嚴的，此時恍惚站在明珠面前，自然是羞愧難當，當初退婚的時候他還覺得是他在選擇人生當中最正確的道路，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天翻地覆了。

是他錯了嗎？

陸明書抬眼看著明珠，眼中霧氣朦朧：「明珠，你能告訴我，是我錯了嗎？」

「嗯，是你錯。」

他話音才落，背後男聲擲地有聲。

還不等陸明書回頭，謝鳳西已經快步走了進來，他身穿軍服，身姿筆挺，很快擦肩，站在了明珠面前。

明珠的目光立即從陸明書身上收了回來：「你怎麼來了？」

謝鳳西目光灼灼：「你心裡還有他？」

胡說什麼？

金明珠一下站了起來：「謝鳳西，你是來找茬的嗎？哪裡看出我心裡還有他了？」

謝鳳西胸腔當中滔天怒火，回手將陸明書推開了去，一雙美目定定地看著金明珠：「沒有？」

明珠比他還火大，怒目而視：「沒有！」

「你剛才一直看著他，還有沒有？」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一直看著他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我只是禮貌地看著他，好嗎？」

「……」

兩個人結婚以後，很少吵架，當著陸明書的面吵起來了，陸明書不停地退後，他怔怔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真是五味雜陳。

他和金書瑤吵架時，分明能看出彼此的厭倦，有時候連看都不想看彼此。

而金明珠和謝鳳西，眼中卻已經沒有別人了。

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也被打破，陸明書慢慢轉身，連個招呼都忘了打，逕自退了出去。

他人一走，謝鳳西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轉過身來。

趙景堯好笑地在旁邊撫額：「看吧，你們給人吵走了。」

謝鳳西臉上還有憤恨之色，盯著門口：「當初是他瞎了眼，現在來找金格格，幹什麼搭理他。」

明珠也撫額，別開了臉去：「我不想和你吵架。」

謝鳳西側立在旁：「我也不想吵，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見他，一次也不行。」

剛才一進門，他就看見明珠同情地看著陸明書，自己媳婦兒什麼脾氣最清楚，金明珠心太軟，要是還念著從前的情分，舊情復燃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