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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東溪半蹲在那裡，把大漢的腰抱得更緊了一些。

大漢垂下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嫂子啊，你看，都是命啊……孩子他娘去得早，臨走的時候，別的什麼也沒說，就光囑咐我要好好帶大他們兩個。不好意思啊，雖說這日子是辛苦，但……還沒有到那個份兒上。」

清秀女人眼巴巴地瞅著大漢：「大哥，您再想想？」

「不了！」大漢搖頭，「你再去別家瞧瞧吧。」

清秀女人很是遺憾的看了夏東溪一眼，搖了搖頭，走了。

一線火光伴著她的身影，她又停在了隔壁小明星家的門口。

「奪奪奪——」

隔壁屋門開了，壯士婦人的臉冒出來：「什麼事？」

「我家大郎不行了……」清秀女人還是這番說辭。

夏東溪探著腦袋還想再看呢，被大漢在背上薅了一把，拎回屋子裡去。「別人家的事兒，少管。」大漢說著，關上了門。

不過這裡的門板破舊，隔不了聲，小明星那屋裡的動靜還是不斷地傳過來。

夏東溪聽到清秀女人說到了後面的臺詞「我實在是沒辦法了」，然後，小明星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聲音又響又急：「去去去，你沒辦法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是我家親親老媽的乖寶寶，她才不會捨得和你換！」

夏東溪：「……」

他覺得自己剛剛一通操作已經夠噁心人了，沒想到論起臉皮來，他還是不如那個小子。

清秀女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說起來。她說一句、小明星就截一句，兩個人一來一去，越來越像是在吵架。到最後，壯實婦人一聲大吼：「幹嘛幹嘛！你那麼大個人，跑我家裡來欺負我兒子！」

小明星一點機會也不放過：「就是！還是當著我媽的面欺負他兒子。」

夏東溪：「……」

「回去吧，回去吧！」壯實婦人不耐煩地趕人，「你啊，管教孩子的時候，但凡下手輕點兒，也不至於要走到這一步。」

小明星見縫插針：「就是！我瞧著你啊，就是自己餓得不行了，所以逮著個機會就下重手，這是在給自己找藉口好換吃的是吧？呸！忒惡毒了！」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滾屋裡去！」壯實婦人罵了小明星一聲，轉回來對著清秀女人時語氣也不是太好，「大妹子，咱們都是當爹當媽的，能勒緊褲腰帶的時候，還是該勒一下的。你啊，也請走吧！」

清秀女人哀哀啜泣的聲音傳進來，緊接著腳步聲再次響起，往遠處去了。

小明星家開始關門，「吱呀」聲裡，小明星好像抱著誰重重親了一口，「麼」的一聲，隔著門板都聽得清清楚楚。夏東溪還聽到了他的說話聲，他在嘀嘀咕咕：「媽，那女人不是好人。你和她是不一樣的，咱們家啊，以後別和那種人攪合在一起！」

「呸！」壯實婦人又開罵，「你以為你這小兔崽子腦子裡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啊？」

「哎哎——」小明星叫起來，「別又扭我耳朵！」

「走走走，回去！」壯實婦人的聲音往裡退，「你說你這小兔崽子，養你這麼大，什麼時候派過什麼用場？再找不到吃的，就算熬過了今天，也熬不過明天。遲早啊，都要把你給換掉！」

「啪」的一聲，他家的屋門徹底關上了。

隔壁屋子裡聲音沉寂下來。

外面就只剩下了女人走路的聲音。

「沙沙，沙沙——」

那個方向已經不是站在門邊能聽得清的了，夏東溪退回自己的小空間，一撩布簾，一眼看見葉田田正把耳朵貼在牆板上，他翻身上榻，反手把布簾子放了下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問道。

「她沒有敲小孩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