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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顧念抱緊他胳膊,認真道:「能猜到很簡單啊,我和你可不一樣,從來沒挖過那麼多的坑,要說隱瞞也只有這一件事而已。多好猜?」
「真的放下了嗎?」
「當然是真的,」顧念只差一字一頓,語氣嚴肅認真,「如果沒有邁過那個坎兒,我怎麼可能那麼坦然地用盲枝的帳號發布訊息說我要重新回來?」
「……」
顧念說完沒聽到回應,不過只從某人此時的肌肉緊繃程度,她也能感知得到駱修還是沒有走出那種情緒狀態。
顧念有點頭疼,只能想方設法地故意逗他:「駱修小朋友,你告訴顧老師,你現在是在生誰的氣呢?」
駱修沉默許久。
開口時他聲音低啞,溫柔的湖泊都好像被凍成堅硬的冰面:「我怕。」
顧念一僵。
好幾秒過去,顧念才抬眸:「你……怕?」
認識駱修本性的所有人,大概都不可能把「駱修」和「怕」這個字眼聯絡到一起。
別人怕他才該理所當然。
駱修攥緊的拳僵到了一個極致,慢慢地抖了下,然後鬆開。他突然側過身,把顧念攬進懷裡,擁抱的力度緊到顫慄。
聲音也顫慄。
「我怕那天我在天台上看見你,卻沒過去……我怕我轉身離開。」
顧念怔住。
駱修的聲音再不復平日裡的溫和淡然,他像個被嚇到的恐懼又憤怒無力的孩子,只能緊緊地抱住自己懷裡差點失去的珍寶。
駱修用力地闔了闔眼,聲音低得沉啞澀然:「想到那種可能性……」
「沒有那種可能。」
顧念終於回神,她毫不猶豫地打斷駱修的話。
顧念從他懷裡掙出,胳膊頂著豆豆袋支起上身,她無比認真地看著駱修,重複了一遍。
「沒有那種可能--不要用那種沒可能的可能性折磨自己。是你拉住了我,這是既定的事實。」
駱修眼角微紅,他最習慣的溫和笑意,此時卻變得難過而不安:「我拉住你了麼。」
「嗯,是你拉住了我,只有你拉住了我。」顧念伏下去,重新抱住了駱修,她聲音輕和安撫,「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為這件事自責的就是你--是你把我的人生從懸崖邊上拉回來的。」
「……」
時間安靜淌過。
感覺到駱修的情緒在一點點平靜下去,顧念也終於放下了高提的那顆心。
她偎在他懷裡,等到他的呼吸變得輕和下來,顧念才重新開口,半是玩笑地問:「這件事我明明瞞得很辛苦了,連林南天和我媽都不知道呢,你是怎麼知道的?」
駱修輕嘆:「圍巾。」
「?圍巾?什麼圍……」顧念在頭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驚愕問,「我當初寄給你的那條圍巾裡的卡片?」
「嗯。」
「你竟然還留著,失策了,」顧念趴回去,聲音拖得輕懶,「那就是你今天下午說要給我看的,你收到過的最珍貴的禮物啊?」
「是。」
顧念失望地咕噥了聲:「枉我像沖戰鬥澡似的,著急忙慌就出來了,結果竟然就只是那條圍巾。」
「……」
沉默之後,駱修壓下眼簾,低聲問:「就只是?」
「對啊。」
「不是學了三個月才學會、好不容易才織出來的?」
「你怎麼知--啊,《養鵝》10是吧?這個潛在『叛徒』。」顧念憋了憋,「就算學了三個月,它也算不上最珍貴。」
「對我來說,是。」
顧念不服氣地仰了仰頭:「對你來說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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