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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旖側首望著窗外，兩側的路燈從她臉上飛速閃過，影影倬倬，光線時暗時亮。

又一個紅綠燈，車停在斑馬線前，車上倆人沉默看著過馬路的行人。

鍾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於還是沒忍住，率先開口：「抱歉。」

那旖目光平靜望著窗外，沒有回頭：「什麼？」

「……」鍾傑真的怕了他們倆了，一個比一個精，權衡片刻後，他覺得寧可得罪金主爸爸，都不能得罪老婆的閨蜜。於是立馬全盤托出：「是聶餘發訊息讓我看著你，讓你別喝酒，給你果汁。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把和你相關的事告訴給別人，你要打要罵都行，我絕對沒二話。但這事兒和丹丹沒有任何關係，她完全不知情，就希望你能別生她的氣。」

那旖沉默。

就在鍾傑有些不知所措時，才聽見她微啞的聲音。

「他……什麼時候開始和你聯絡的。」

冷靜下來後，那旖思考了許多。

他當初那麼決絕地離開，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在做出那樣的決定後，還和潼陵的朋友保持聯絡的可能性很低。

而唯獨略過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她別的不敢保證，但對他，她自覺還是有些許瞭解。

他對自己能狠，對別人能狠，唯獨對她……離開就是他最狠的一次。

更狠的……唯獨不聯絡她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是她太生氣了，那一瞬間，氣到理智盡失。

「高三上學期他聯絡過我一次，問了你的近況。」鍾傑握著方向盤，認真看著前面的馬路，聲音有些低，「後來一直就沒有再聯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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