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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鈞卻只能沉默以對,好半晌,他才低聲道:“阿濯醒過來之後,我便會上折自請戍邊,待他修行有成,數十載光陰過去……他自會將這一切遺忘……”
那聲音到得後來,已是低不可聞。
“不……”這與其是說一個聲音,不如說是一個勉強的口型伴著氣聲。那沉重緩慢到隨時可能中斷的模糊喘息中,這位不知何時醒來的君王深陷雙目中竟是有渾濁水光。
這位一生中的大部分時候都是性子柔和的帝王,竟是在彌留之際,顯露出生平罕見的堅毅果斷來,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是一字一句出聲道:“鈞哥,我、不、要。”
彷彿是被這久未有過的稱呼震懾感動,又彷彿是為君王的堅決而心痛莫名,宋明鈞俯下身牢牢擁住這具皮包骨的身軀,竟是忍不住淚如雨下地哽咽道:“阿濯,聽話,聽話,讓我能再多看看你,多看看你。”
元帝卻是忍不住牢牢回抱著這熾烈激盪的靈魂,同樣淚溼沾襟,早在懵懂年少的時候,他就比這個人更早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是你逼我的,江山是我要打的,伯父是我逼宮所弒,不是你逼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是我,喜歡看你馳騁沙場英姿勃發,才那麼自私地想要這如畫江山,是我,想讓你留在身邊,才會以一個虛高的爵位將你羈絆……
在這般苦澀甜蜜的交頸呢喃中,這對至高君臣耗盡半生終於才跌跌撞撞走到了一起,而他們竟未發現,不知不覺中,這本已經油盡燈枯的元帝卻是精神漸長,氣息雖急促,卻也漸漸有力……
而這一切背後的杜子騰卻早已悄然離去,他從未告訴過現在這位既歡喜又悲傷的定國公,這位君王身上,早早就有他佈下的一道乙木逢春符,承自妙思書院,由赫連真人親手所繪,到了油盡燈枯之時,符籙便會自動激發,如枯木逢春一般重煥生機。
而杜子騰只是在這都城中尋了一處破敗荒涼的廟宇,隨意盤膝而坐,不遠處是紅塵萬丈紫陌千條,一切紛擾似乎隔著一層膜,難以驚擾。可
那對終於突破大半生屏障哭泣歡笑的有情人卻始終令他不能釋懷,或許,用有情人來形容他們這一生的跌宕起伏,生死不棄都太過輕浮。
杜子騰看著不遠處的喧嚷,呆呆出神。
有鄰家的小兒女竹馬繞膝,天真無邪間只為他一句甜言蜜語便心花怒放,有耄耋老人華髮如蓋,不需多言只一個眼神便知對方寒暖,亦有那挑著吃食的小販夫婦,忙碌之餘,卻不忘盛上對方最愛的甜湯晾在一旁,只希望他能解解乏……
金奴子的話再次在耳畔迴響:“漫漫道途,謎團那麼多,我是沒有辦法給少主一個答案的,可是,少主,如果能有人能影響到您的心情,讓您無法釋懷,總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原來……竟然是這樣啊。
原來……這才是答案。
在被這麼多東西衝擊得七零八碎,在旁敲側擊試探詢問這麼久之後,杜子騰終於明白過來。
驀然間一句話不期然間浮上心頭,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靠。”
在這紫陌紅塵之中,杜子騰被自己酸得都受不了,面上露出一個有些欠揍的憊懶笑容,可是,為何心中某一部分,有種情不自禁的愉悅,又有種情不自禁的苦澀。
原來,自己只是一直遲鈍不自知而已。
搔了搔頭髮,杜小爺支著下巴有些苦惱:他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到這個境地的呢?居然真的會看上那麼一個混賬。
明明與對方也不似那定國公與元帝一般,一往情深,糾葛經年。
一邊自我唾棄著,可為何另一邊,腦海裡面盤旋的卻是那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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