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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扣弓搭箭,嗖的一箭,正射中兔子左腿,那曉此兔作怪,全不滾倒,竟帶了金披御箭望大路上跑了。朝廷暗想:“朕的御箭怎被這兔兒帶了去,必要追它脫來。”天子不肯棄這枝金披御箭,把馬加上三鞭,豁刺刺刺隨定白兔追下來了。這天子單騎追下來有二三里路,總然趕不上,朝廷扣住了馬,不思量追趕了,那曉這兔奇怪,見朝廷不趕,也就停住不跑了。那天子見兔兒蹲住,又拍馬追趕,此兔又發開四蹄望前跑了,總然朝廷住馬,此兔也住;朝廷追趕,此兔也就飛跑了。不想追下來有二三十里路,兔子忽然不見,倒趕得氣喘吁吁,迴轉馬來要走,只看見三條大路,心下暗想:“朕方才一心追這隻白兔,卻不曾認清得來路,如今三條大路在此,叫我從那條路上去的是?”正在馬上踟躕不決,只見左邊有個人馬下來,頭上頂盔,身上貫甲,面貌不見,只因把頭伏在判官頭上,所以認不出是那個。天子心中暗想:“這個人諒來不象番將的將官,一定是我邦的程王兄,他有些呆頭呆腦的,所以伏在判官頭上,待朕叫他一聲看:“程王兄,休要如此戲耍,抬起頭來,寡人在這裡。”便連聲叫喚,驚動馬上這位將軍,耳邊聽得“寡人”二字,抬起頭來。不好了!兩道雉尾一豎,顯出一張銅青臉,原來就是蓋蘇文。他只因飛刀被哭喪棒打毀,所以悶悶不快,要上朱皮山去煉飛刀,諒來此地決沒有唐將來往,故而伏在判官頭上,雙尾倒拖著地,唐王那裡認得出?只道自家人馬,叫這幾聲。
蓋蘇文見唐天子單人獨騎,並無人保駕,心中歡喜,大喝道:“咦!馬上的可是唐童嗎?上門買賣,不得不然,快割下頭來使罷!”把手中的赤銅刀起一起,把馬拍一拍,追上來了。朝廷嚇得魂飛魄散,說:“阿呀!不好了,朕命休矣!”帶轉馬加上鞭就走。蓋蘇文大笑道:“你往那裡走?這事明明上天該絕唐邦,欲使我主洪福齊天,所以鬼使神差你一個在此,若不然,為什麼你是天邦一國之主,出來沒有一個兵卒跟隨的?分明唐邦該絕,還不速速獻頭!思量要逃性命,怕你走上焰摹天,足下騰雲,須赴上那番?”朝廷拼命的跑,後面蓋蘇文緊追緊走,慢追慢走。趕得唐天子渾身冷汗,想:“徐茂功該死!你方才說:“出去打獵要遇見蓋蘇文受災殃的’,這句話一說,朕也不來了。偏偏說什麼要遇應夢賢臣,引寡人出來相送性命。”誰想一路趕來,有三十里之遙,後面蓋蘇文全不肯放鬆,不住追趕。朝廷心慌意亂,叫聲:“蓋王兄,休得來追,朕願把江山分一半與你邦,你可肯放朕一條生路嗎?”蓋蘇文說:“唐童,你休想性命的了,快獻首級!”這二馬追出山凹,天子往前一看,只見白茫茫一派的大海,天連著水,水連著天,兩旁高山隔斷,後面有人追趕,如今無處奔逃,聽死的了。蓋蘇文呼呼冷笑說:“此地乃是東海,又是高山阻隔,無路通的,如今還是刎頭獻與我呢?還是要本帥自來動手?”天子心如刀割,回頭見蓋蘇文將近身邊,著了忙,加一鞭,望海灘上一縱,誰想海灘通是沙泥,軟不過的,怎載得一人一馬縱得?在沙灘四蹄陷住,走動也動不得了。唐王無奈,只得又叫聲:“蓋王兄,饒朕性命,情願領兵退回長安。”蓋蘇文跑到海灘邊,把赤銅刀要去砍他,遠了些斬不著,欲待縱下灘去,又恐怕也陷住了馬足,倒不上不下,反為不美。“我不如今日逼他寫了降表,然後發箭射死他,豈不妙哉!”心中算計已定,叫一聲:“唐童,你命在須臾,還不自刎首級下來,本帥刀柄雖短,砍你不著,狼牙箭可能射你,你命在我掌中,還想在世,萬萬不能了,快快割下頭來!”
朝廷叫聲:“蓋王兄,朕與你並無仇冤,不過要朕江山,如何屢逼寡人性命?蓋王兄若肯放朕一條活路,情願把江山平分與你。”蓋蘇文說:“那個要你一半天下,此乃天順我邦。本帥取你之命,以立頭功,要你江山,以保我主南面稱尊。本帥看你如此哀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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