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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1941年5月2日德國漢堡
工作日市立美術館沒多少訪客,可以讓皮維安靜地臨摹丟勒的油畫《戴手套的自畫像》,這已經是他第三天來這裡臨摹了。他穿著一身希特勒青年團的褐色制服,頭髮整整齊齊地梳著,右手總是有洗不乾淨的油彩痕跡,活脫脫就是個漢堡藝術學院勤奮的學生。
油畫已幾乎接近完成,他需要對細節再作完善。他已經知道前來接頭的會是誰,那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畫家,前天也在這個畫室靜靜地畫了一天的畫。在美術館臨摹經典作品,在歐洲是司空見慣的,當然在戰時會少很多。
這麼複雜的接頭方式,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他,讓·皮維·希拉剋是一個有品味的小偷,盜竊名畫是他的拿手好戲,只是極少人知道,他幾乎無師自通地掌握了繪畫的技能,有時候他會忍不住為他的贓物繪製贗品,然後交給訂購的金主,馬修這條老狐狸是少數幾個人之一。
只是要扛著這副畫架揹著畫板和畫箱,對他的小身板來說是個累贅。
皮維勤奮地畫著,時不時停下來比對自己的摹品和牆上掛著的原作,絲毫不理會從身邊走過的訪客、保安和清潔工,有時他們也會停下來,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和他的畫。
那個中年畫家悄悄地來了,穿著一樣的米黃色外套。他支起畫架,開啟畫箱,裡面是擺放整齊的顏料管和畫筆畫刀,他拿出調色盤和畫筆,安靜的畫了起來。
他們的作品都即將完成,都是夠水準的摹品,如果刻意做舊,普通人將無法分辨這兩幅畫和牆上原作的區別,只是丟勒緊袖外套的滾邊,是三種不同的顏色。原作是黑色,皮維的摹品是金色,而那個人的畫布上,則是深藍和暗紅兩色。
已經到了中午,畫室內只有他們兩人。他們先後在供遊客休息的布面長凳上坐下,滿意地欣賞著自己和另一人的作品。
“倫勃朗一生創作了6幅自畫像。”
那人喃喃地說。
“不,是8幅。”
皮維輕聲回答。
“最後一幅完成於1484年。”
那人補充了一句。
他們都站起身,開始各自收拾調色盤和畫筆,合上畫箱,把它放在畫架邊的地板上,又開始收拾畫板,收起畫架。他們扛起畫架,一起向美術館的出口走去,在出租畫架的視窗前退了畫架,象所有萍水相逢的同好者一樣禮貌性地道了一聲別,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美術館。
詹姆斯遠遠地盯著那個畫家和皮維分開後,一路吹著口哨走進了美術館邊上的林蔭道,他推過一輛腳踏車,將畫箱和畫板放在車架的兩側,騎上車揚長而去。看著他出了美術館的大門,一拐彎進了一條小巷,前後都沒有跟蹤的人,詹姆斯鬆了口氣,轉身朝與皮維約定的會合點走去。
美術館的南側是蒙克伯格大街,是漢堡市中心的商務區之一,此刻兩邊街道上三三兩兩地聚集著辦公樓裡出來午休的職員們,餐廳和咖啡館也開始熱鬧起來。詹姆斯看見皮維換了一件海軍藍的半長大衣,順著牆根慢慢地走著,畫板和畫箱都已經不見了。
他快步趕過去,在兩人交錯一瞬間,皮維將兩管顏料塞進了他的口袋。他沒有停,繼續快步往前走,拐過彎,前面一百米左右,就是33路公交車站。
詹姆斯忽然看見前方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黑色禮帽的高個男子也在快步走向他,那人一手插在口袋裡,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在與他視線相遇的一刻,卻忽然將目光移開了,但腳步卻沒有放慢。
詹姆斯心中咯噔一下,公交車是上不去了。他迅速環顧了四周,轉身進了右側的土耳其烤肉館。正值午餐時刻,餐館內人聲鼎沸,煙霧瀰漫,似乎一屋子的人都在抽著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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