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航線（40）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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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往後縮了一下，老鼠趁機跳下了桌子。

衛兵大聲罵了一句，皮維清楚地聽到了，衛兵說的是德語。

衛兵抓起菸灰缸，砸向老鼠，沒打中，這隻可惡的老鼠跑開幾步，又停了下來，挑釁般6地盯著衛兵。

衛兵更加惱怒，他追了過來。老鼠飛快地跑向黑暗的角落，衛兵大踏步躥了過來，抬腿去踩，老鼠又一次躲開了。

趁著衛兵跑開的一剎那，皮維風一般地順著黑暗的牆根溜了過去，閃身進了機房。

衛兵徒勞地又踩了幾腳，那隻可惡的老鼠早已跑得沒影了，他又罵了幾句，慢慢走回到了椅子邊坐下。

耳塞裡的訊號聲變得連續而尖利，皮維摘下耳機，輕輕地關上了機房的門。

這似乎是一個標準的無線電通訊機房，四十平米左右的室內，整齊地擺放著五臺兩米多高的機櫃，裡面發出電子元器件執行產生的不同頻率的蜂鳴聲和散熱風扇高速旋轉發出的噪音。儀表盤上，紅色和綠色的訊號燈在不停地閃爍，使這裡呈現出幾分詭異的景象。

藉著訊號燈微弱地光亮，皮維仔細地檢視著最近一個機櫃上的儀表盤，上面的文字和符號全是德文。他開啟頭燈，拿出微型照相機，對準儀表盤按下了快門。

正當他拍攝到第三個機櫃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皮維關了頭燈，躲進最後一個機櫃背後的角落裡，將身體緊緊貼近花崗岩的牆壁，輕輕地抽出了別在腰帶裡的手槍。

機房的門被開啟了。

進來的是那個高大的衛兵和一個瘦削的中年人，他們用德語交談著，開啟了最靠近機房門口的兩排機櫃頂上的燈，那一角明亮了起來。皮維心裡暗暗叫苦，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要做什麼，雖然現在他藏身的地方還籠罩在黑暗中，但如果附近頂上的兩排燈再被開啟，他將藏無可藏。

好在那兩人似乎沒有再開啟其他燈的打算，他們輕鬆地交談著，中年人關上了幾個開關，又開啟了幾個，調整了幾個旋鈕的位置，他看了儀表盤，關了燈，又關上了機房的門。

皮維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