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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2月9日法國佈雷斯特
“瑪麗天使”號在凌晨四時駛進一個礁石林立的海灣,船頭燈大開,照亮了十幾米外黑黢黢的海面,船長一邊大聲咒罵一邊親自操縱舵輪,在湍急的海流和連綿起伏的波浪間穿行。這是一片危險的水域,只有象他這樣長年混跡於此的水手,才敢駕船在這裡靠岸,如果不是熟悉水情的船隻,就很容易在這片水域觸礁,所以這裡也就成了走私販子們的天然良港。
岸上有人打來燈光訊號,船長又大聲地罵了兩句,“瑪麗天使”號終於靠了岸。幾個穿著油布雨衣和長筒雨靴的人涉水登船,為首的雨衣裡揹著一支mp-35衝鋒槍,他們大聲地跟船長和水手們抱怨了幾句,就開始七手八腳地卸船上裝的貨。半小時後,又在一片咒罵聲中,漁船緩緩駛離海灣,此時天際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傑克和馬修跟著這些人穿過岸邊的一片松樹林,又翻過一座小山,才上了一輛停在土路邊的卡車。車廂裡堆放著溼漉漉的漁網和漁獲,散發著濃重的海腥味。法國人把貨物和隨身攜帶兩支的槍塞進車廂底部的夾層,卡車開始搖搖晃晃地沿著簡易公路行駛。
天亮時卡車開進德·保羅海鮮市場,這是全佈雷斯特最大的海鮮交易場所,也是安託萬的產業。十年前他的幫會用槍和匕首血戰數場,獲取了這個日進斗金的搖錢樹。所有進入市場交易的漁船都要向他繳納租金,每筆成交的買賣他也都要抽頭,沒有誰敢違抗他,否則就意味著船翻人亡,浮腫發白的屍體有一天會被海浪衝上沙灘,即使德國人來了也一樣。
清晨的海鮮市場已經熱鬧起來,不停地有漁獲運進運出,漁夫和商販愉快地忙碌著。表面上看,這裡似乎已經恢復了戰爭前的繁榮景象。傑克和馬修進了一棟紅磚砌成的小樓,大廳裡沒有開燈,剛才那個為首的法國人領著他們上了三樓。門緊閉著,昏暗的燈光下一個魁梧的大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瞌睡,頭頂上懸著一張梵高的油畫,海灘上的漁船,是那種臨摹得很好的摹本。
大漢聽到腳步聲,警覺地抬起了頭,見是同夥,神情馬上又重新鬆弛下來,他舉起拳頭在門上重重地敲了兩下,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含糊的聲音,開啟了厚重的橡木門。
室內煙霧瀰漫,厚厚的絲絨窗簾將光線密實地擋在了窗外。安託萬坐在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後,桌上是一瓶喝了一半的拿破崙干邑和一個酒杯,一個碩大的水晶菸灰缸已經被雪茄煙蒂填滿了。安託萬年近六旬,已經明顯發福的巨大身體深陷在皮椅裡,看到馬修進門,他並沒有從椅子上起身,只是將抽了一半的雪茄從嘴角拿了下來,手骨節上的疤痕很明顯,那是早年頻繁而劇烈的拳鬥留下的紀念。
“杜布瓦大人,您終於來了。”安託萬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有濃重的痰響,煙和酒已經嚴重地侵蝕了這個江湖好漢的聲帶。
馬修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桌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隨手給自己斟了半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天氣不好,你的船開得慢了。”
安託萬放聲大笑,繼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從桌底下拖出一個字紙簍,大聲朝裡面吐了一口痰,長長地呵出一口氣:
“天氣好,你們來得了嗎?哈哈哈,這又不是高盧人杯帆船賽。”
他把雪茄放回嘴裡:“怎麼樣,吐得不輕吧。”
“快死在那裡了。”馬修嘟噥了一句,又給杯裡斟上了酒。
“生意怎樣啊?”他隨口問。
“別提了,自從你們跑到英國去,什麼鬼都冒出來了和老子搶生意。”
“那你不收拾了他們?”
“收拾?皮埃爾·馬德這兔崽子,有德國人撐腰,你讓我怎麼收拾?你幫我收拾了他?”安託萬說的是這一兩年新崛起的另一個幫會的首領,馬修聽說已經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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