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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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響起了另一道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似戰鼓擂動，很近，就在陽晉面朝的上方，從鉤蛇破開的胸腔中傳出。

裡面，人頭大的心臟被匕首刺穿，陽晉持握劍柄的拳頭深深陷入心室。

但此時，鉤蛇的心臟卻開始強勁地鼓動著，與陽晉的情況如出一轍。

隨著時間流逝，鉤蛇心跳的節律漸漸變得和陽晉完全一致，但並不像是自發跳動的，反而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

而這股力量的源泉，正是陽晉的心臟。

兩顆心臟之間彷彿建立了某種奇異的聯絡，鉤蛇心臟的每一次舒張，都像是一臺抽水泵，將它體內血管中的血液匯聚在破損的心室中。

大量的血液包裹住陽晉的拳頭，隨後緩緩滲入面板，沿著他手臂的血管流向心臟。

得到外來血液的補充後，陽晉心臟搏動愈發強勁。

一陣璀璨的紅芒從心臟深處發散而出，像是八卦爐心中熊熊燃燒的赤焰。

心臟化作熔爐，流進的鉤蛇血液在裡面被不斷灼燒淨化。

屬於鉤蛇的那部分雜質被盡數祛除，只留下最精華的純血。

血液流出心臟之時，便已烙上陽晉的血脈印記，變成他自身的血液。

一抽一吸，如此迴圈往復。

鉤蛇體內的血液以驚人的速度被抽出，體表也漸漸乾癟。

而陽晉的面板卻漸漸恢復紅潤，乾癟的身體像是充氣般慢慢鼓了起來。

隨著血液的流失，縮水乾癟的尾鉤從陽晉胸前的血洞中脫離而出。

不一會兒，血洞便已在熒綠光束的作用下恢復如初，面板光滑得看不到一絲傷疤。

一紅芒，一綠光。

一個在心臟，一個在頭頂。

一個吸血，一個吸靈氣。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時在陽晉體內運轉。

它們之間像是互相達成了某種協議，分工明確，互不干擾。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某一刻，在修復完所有傷勢後，圓形光斑不再射出光束。

但它的吸引力卻並未消失，而是繼續吞噬水裡的靈氣，像是怎麼也喂不飽的無底洞，散發的光芒也愈發璀璨。

但，與那圓形光斑不同，人的肉身是有極限的。

一個人毫無節制地往肚子裡塞食物，並不會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而只會把自己活活撐死。

同理，陽晉肉身能容納的血液是有限的。

鉤蛇血液依舊源源不斷地湧入，很快，陽晉體表面板呈現出血紅色，膨脹的血管根根浮起。

他體內已經容納不下更多的血液了，再吸下去只會把血管撐爆。

但鉤蛇的體內此時才消耗了不到兩成的血。

要知道，這已經算是非常驚人的消耗了。

對比鉤蛇和陽晉之間的體型差距，哪怕只有兩成的血液，都足以灌滿四五個陽晉了。

四五人的血量濃縮成一個人的量，可想而知，此刻陽晉體內的血液會有多麼精純。

毫無疑問，經過這次換血，他的實力絕對會更上一層樓。

如果陽晉此時醒來，他就會發現，自己的肉身在時隔一天後，又再次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雖然這種變化並不能直觀地感受到，也不能立即給他帶來遠超以往的力量。

但就像建造一座高樓必須先打下堅實的地基一樣，這次換血會潛移默化地改造他的身體，讓他未來的修行之路走得更加順暢。

但是，心臟的紅芒……

似乎並不滿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