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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辭很能理解這份慶幸,且他相信縱使今日坐在這裡的是宋鍾本人,他也絕不會因此心生怨懟。
想著,他替宋鍾道:「我也很慶幸。」
穆延年稍稍一怔,隨即倏地紅了眼眶。
他心中是有愧的,一愧宋母出事之時他一心記掛著兒子的病症未能多幫顧,二愧宋鐘被押往懸鏡臺即將九死一生時他竟還心生慶幸。
人非草木,宋鍾是他親眼看著長大,十多年的相處怎會沒有感情,只不過這份感情縱使真摯,也終究無法抵過他對親子的偏愛。
鹿辭不欲讓他繼續傷懷,岔開話題道:「後來呢?你們為何從燕州搬到了這裡?」
穆延年抬手揩了揩眼角,這才略帶哽咽地繼續說了下去。
穆慎之失憶後,穆延年得知宋鐘被押往了懸鏡臺,知道他活著回來的機會已是渺茫,便祈禱穆慎之從此之後都不要再將他想起。
光是祈禱自然無用,他思及燕州熟人眾多,而那些知道內情的小廝夥計也未必全都靠得住,怕他們一不小心說漏嘴,也怕太過熟悉的環境遲早有天會令穆慎之觸景生情。
於是,穆延年乾脆狠了狠心重金將家中舊僕和鋪中夥計盡數遣散,在遠隔千里的青州買下了這間鋪面,將紮根於燕州數百年的木生堂搬到了這裡。
說到此處,穆延年忽像是想起了什麼,道:「說起來,當日搬家時還有件事頗為蹊蹺。」
鹿辭道:「何事?」
穆延年似乎也很是疑惑,蹙眉道:「按理說你與他共處十多年,他屋裡多多少少會有些你的東西,當時我還特意留心過,怕有什麼特殊的物件惹他睹物思人,但直到把他屋子搬空我才發現,那屋裡竟是一樣你的東西都沒有。」
鹿辭不由沉默,心中卻想:這恐怕也是宋鍾所為,他既然已經為穆慎之祈夢改憶,便索性將穆慎之身邊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東西都清理得不留痕跡。
穆延年見他若有所思,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再一想如今他也是記憶全失,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問道:「透過了逐赦大典,罪名是不是就既往不咎了?」
鹿辭不知他問這話有何用意,遂只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穆延年猶豫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地試探道:「那……你可還願留下?」
第34章 河燈初上 祈願河畔燈千盞,驟雨初來歉……
迎著那小心翼翼的眼神, 鹿辭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自己本非宋鍾,此次前來也只是為了求證心中猜測,當然不會長留。
拒絕是要拒絕的, 但鹿辭不想讓穆延年誤以為這拒絕是因「宋鍾」心中對他有怨,畢竟眼前的老人其實從來也未有過錯,不過是因私心而對親子更為偏袒,那又何嘗不是人之常情。
為人父, 他這些年已是為兒子殫精竭慮,鹿辭不忍叫他再為一個已故之人擔一份歉疚。
斟酌了片刻措辭,鹿辭這才開口道:「逐赦大典上我入了渡夢仙宮,如今是天師屬下,吃住都在北域。往後雖非戴罪之身,卻也須得為天師效命, 此次來青州就是替他辦事, 很快就要回去。」
這麼說一來是為了讓穆延年安心, 讓他知道「宋鍾」如今並非漂泊無依居無定所, 二來也算是個不能久待的藉口,讓他知道「宋鍾」不是不願留,而是不能留。
穆延年聞言靜了片刻, 隨即理解地點了點頭,又擔憂道:「那天師待你如何?仙宮裡的其他人可好相處?」
鹿辭淺笑道:「天師對我很器重, 否則也不會讓我出來替他辦事, 仙宮裡的人也都隨和得很,您放心。」
穆延年這才像是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鹿辭站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您快去吃飯吧,我也早些回去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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