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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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當時談完之後，非衣就已經不打算抱著合作的幻想，但是車裡拉的那麼多的產品不是小數量，又像是給非衣一個無形當中的保障，總覺得這件事情另有轉機。這也是為什麼非衣在bJ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在研究和紫禁城系列的產品，轉眼兩個月過去，那邊卻再也沒有風聲。

“現在工作室開了，你要不再問問，有沒有合作的意向？”露霜也摸不準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對方既給出了誠意，但又好像是對非衣的一個考驗，但是這個答卷該如何作答，始終沒有結論。

“我其實開始想的，我拍這些產品，類似於帶貨那種，可是越瞭解古建築，你就越發覺得，它原本就不是一個商品類目。”

“我把每一個產品都融入到了影片中，可是影片做好後，我卻一直壓著，一個都沒有發出去。”

“為什麼沒發？如果博主是你，肯定不會是因為錢～”露霜確實不懂媒體，但是她懂非衣，因為她們是一類人，是真的熱愛這一切時，利益得失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光給你看斗拱，你能看明白嘛？換句話說，你是對一整個建築感興趣，還是它的零部件感興趣？”

“換句話說，現在的產品，真的很難有市場，這樣的宣發，只會消耗大家的熱愛。與其說大家喜歡國風，喜歡古建築，喜歡榫卯工藝，更不如說，大家喜歡的就是它展現出來的美麗，其他的故事也好，情懷也罷，都只是附帶品”

“可現在呈現出來的，是匠人最本真的東西，我們是該弘揚，但不該被市場消耗。它從來不是消耗品，只是一種前進的加持，但現在的產品，卻在消耗匠人最本真的內容，有些本末倒置了”

非衣有些痛苦的說著，其實有很多時候，非衣是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玻璃心了，她不是聖母，也不是救世主，在大家都只談利潤的時候，她會悲天憫人，會覺得這不應該是她的初心，在大家一味的追逐那一點點的利益時，她卻會覺得不該傷害那些本該被保護的人。

就像舞臺劇演員在排練時是脆弱的需要被保護，就像每一個創作者的創作過程都是深陷黑暗追逐光亮的時候需要被保護，那些每一個擁有匠心精神的匠人，他們的生活和創作，更應該被保護。他們不改被浮華的世界和網路去侵擾，打破原本平靜的生活。

可非衣不是聖母，也不是什麼土豪，更不是什麼超人，她能做的很少，最多隻能保持本心，做一些利己的同時，也能利他的事情。

“那要是不籤的話，你這工作室打算怎麼辦？”露霜明白非衣的想法，但現實依舊很殘酷。

“還沒想好，一切都要重新來過了，得從長計議。”非衣是有些絕望的。

現在的她可以跟羅毅合作，但是隻能是合作，要想真的將工作室開起來，要做的準備，遠不止這些了。

她需要一個立足的底氣和長遠的規劃，才能將自己說熱愛的，想表達的，可持續的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