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木蘭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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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正貌忠”的鮮卑拓跋氏，在晉末亂世也被朝廷輕易接納，抗擊匈奴，羯趙。

越是危急關頭，越是要從容淡定。馮潤悄聲道，“那裡可是京都重鎮洛陽。他們九代之前的祖宗，就跟這裡的漢人沒有區別，至少來的都是，還很體貼地說著漢人的話，說是擔心嚇到了京都的貴人。”

不然，能夠被西晉的朝廷相中，換了身衣服看上去就是自己人。這也是要講“你情我願，名正言順”的。

“五胡亂中原”的特殊時期。

對於他們的識趣，西晉朝廷從上而下還是滿意的。

因有功於朝廷，在公元310年被西晉懷帝冊封為代公。公元314年，進封為代王，拓跋部居住的定襄郡則被稱為代國。

馮潤的這個猜測，和推斷，在後來得到了她父親馮熙的證實：

“鮮卑拓跋氏一開始就是說的漢人的話，他們緊隨鮮卑慕容之後，進來了，文字也是。或者說，他們並沒有形成自己的文字，就先用上了這裡的文字。至於鮮卑話——”

馮熙告訴他的孩子們，“聽著和柔然部落裡靠近北地的一種語言類似。”

柔然是這裡對北方遊牧民族的統稱。其實，它們更像是好些個部落，遊牧遷徙，靠近燕地的據說和漢人也沒有區別。

通婚也多吧，就是說的漢人的話。

“為什麼？”不只是馮潤，她的兄弟姐妹也很好奇。

“來了這地方，趕上門閥士族標榜自己源遠流長，門第清貴。一個賽一個的尊貴。”她父親馮熙嘆了口氣，“入鄉隨俗。漢人的祖宗，他們是壓不過了，可天子總得有天子的——”

說到這裡，她父親頓了頓。現在的馮潤能聽懂了，長樂馮氏的家譜也還在往前追溯了，其他諸侯家都到春秋戰國，那時候遍地王侯。

春秋五霸，戰國七雄，這還是揀中原要緊的說。

前頭還有周天子分封的大大小小的諸侯國。子孫是王侯，祖上自然不乏才華橫溢、美德出眾的清貴貴族。

然後，就聽得她父親說了一句，“他們祖宗販馬了，主要是和漢人做生意，和柔然打交道也多。沒想到那地方也跑了去。”

想明白這些的馮潤，跪在蒲團上，面對著金身塑像做著晚課。

案上燭火通明，紅淚如姍。爐中香火繚繞，青燼如塵。她隨手將抄寫的一疊經書，在火盆裡焚去。

敲著木魚，唸經超度。

家廟位於太師府的後院。蓮比丘尼進廟清修之前，這裡一直只是長樂馮氏昌黎郡王一支祭祀祖宗的地方，平日裡院門緊鎖。

如今蓮比丘尼歸來，太皇太后又多有褒獎，更像是替太皇太后在馮氏祖宗面前盡孝。魏天子便著人重新修繕，並且御筆題寫一字：

蓮。

匾額如今高掛佛堂。大丫鬟青梅聽得身後四個小丫鬟讀書朗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便只是看了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門內，自家小姐正跪在蒲團上，面對著金身塑像做著晚課。

“師傅。”

青梅也記得，這正是她們幾個出宮的日子，只叫了這一聲，便跪在了自家小姐身旁的蒲團上。

“青梅，你有心事。”馮潤閉著眼睛，輕聲說道。

“我想，她們了。”

紫蘇原是四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和青梅比起來，自然是同是大丫鬟的丹蔻和紫蘇更加熟悉。

也是因此而來的災難麼。

不知怎的，伴隨超度的木魚聲，青梅的眼淚也嗒嗒滴落。

和自家小姐一樣，四小姐身邊也還有一個和原來的她一式的二等丫鬟，現在名字都不讓說了。

說是“至微至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