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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走。
小丫鬟夏至的故鄉在沛縣，離前朝漢宮皇帝的帝陵也近。據她說，“我們那地方的人死後，就偷偷將棺木埋在帝陵的附近，已經沒有守軍了。但他們還是相信。”
說是生前沒得個好主子撐腰，死後也是要的，總不會吃虧的。據小丫鬟夏至所說，現在還能看到，帝陵後面埋了好些墳冢，綿延數里。
在此基礎上，魏宮宮廷清理“請巫覡假託神鬼、胡說吉凶以及街談巷議不符合經典記載的種種行為”的各種圖讖和秘緯書籍。
幾位輔政大臣也命夫人清理自家內院，京都平城的清貴人家便也聞風而動。
這等事情，到了下面，循例會多加些書的名目進去。
都是如此。
就像太師府上，神鬼志怪小說，坊間奇談怪論，乃至《遊俠列傳》，統統圈了出來。
說是幾位還在進學的少爺，沒有出閣的小姐那裡都有，回覆說是拿走，統統拿走。
回頭府上乳母訓斥小丫鬟，叫小丫鬟冬至撞見了。
二小姐那裡也去了人。可她守著院子的二等丫鬟臘梅厲害，只說二小姐還沒到家了，想是聽到風聲，二小姐麾下的娘子軍拿賊厲害。
“……才跟著太師從洛州回來，三過家門而不入，倒被自家人疑心上。”
說是秉燭夜照，只叫把院子門窗都敞著。
回頭才有訊息傳了出來，說是前頭大小姐的院子，後頭三小姐和四小姐的院子都沒有去人。一早有人說了一聲，斷沒有這樣的禮。
傳到姑爺家裡，日後還敢登門嗎。
那時府上是有風聲，說是要送二小姐回遼西燕地的本家，姑爺是燕地本地大族的長子。
是要承家業的。
而遼西燕地距離京都平城何止千里。也就是說，二小姐和姑爺日後難得回府一趟。
“……獨你這小丫鬟新來的，夜裡看花了眼，領錯了路。扯你孃的——一頭撞進二小姐的院子裡。”
小丫鬟冬至新來的，又是頭一次見乳母這般在屋外訓斥小丫鬟。
便駐足站了站。
冬至承認，見到二小姐之前，原以為她和太師府其他小姐不一樣。
因為府上紛傳她是北魏軍中的女武官，和府上的幾位少爺彷彿，麾下還有一支娘子軍。
指揮若定。
還幫朝廷抓了賊。
洛陽，地處洛水之陽而得名，洛水分城而過。
城外河道交織。蘆葦水蕩，四通八達，說是水上盜賊猖獗，平日裡瞧著就是撐著船的漁民裝束。
附近村子的漁民又多。
只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真的屍沉水底。謀了財還害命，叫打漁的人給打撈了起來。
天網恢恢。
附近村子報了官。
直到最近才從外院傳來確鑿訊息，說是押送糧草的，不用指揮吧。
只是走的水路押送糧草而已。
更像是湊巧撞上了。他們再一次見財起意，路見不平事，總不能見死不救。
二小姐也就在自家軍中掛個名。她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就像是。
“娘子軍，就是軍中押送糧草的，是遼西馮氏駐洛陽的那一支馮家軍麾下的。是掛在二小姐名下。”
“二小姐，怎麼可能在夜行的船上，太師府的少爺小姐了。你是不是沒有見過他們出門有多少人跟著。”
“會打出遼西馮氏的旗號，就算是夜裡行船，那些水寇莫不是個傻的。見到官家的船，還敢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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