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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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人，就為首的是女將。當然是有原因的。

也是趕上了天子登基元年，天子的恩典。

他們的目光越過牛背看了看，今天不方便，一個都沒來，“說是還有幾員‘猛將’，一早降了，將功折罪。是在前面吧。”

“這都能進軍中？”

“招安進來的，只誅首惡，趕上天子大赦天下。說是獵戶出身的，擅弓刀，都去了前面騎兵營。”

不消說，他們都在陣列的後方壓軸了。“說是長樂馮氏還替這一支娘子軍請功了，不然，怎麼抵罪。”

“北魏軍中的女將雖名聲不顯，也都是實打實的功勳。說是當年還鬧疫病……”

一人說著說著，又像是民間戲說了。

說是因她的緣故請了好些名醫，還有太醫同行。落草為寇也是不得已，家裡人都治好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成日裡往山上喊話，鐵打的漢子也抵不住啊。

“不是吧，她那時才幾歲……怎麼可能。你這是她又去了洛州吧。”另一人聽出了不對，和他說，“她十四歲那年大選原是要進宮的，因病不得已，又去了洛陽養病。”

可以說，她是這麼進來的。

北魏太和八年(公元484年)夏五月初九，魏天子下詔賞賜河南七州的駐守部隊。

那人想了想，告訴他，“聽說，她是趕上了這一波，應對疫病的方子乃至藥材可能和她隨行的醫者有關，朝廷嘉獎。”

“我也是那時來了這裡。”左邊牛車的車伕微怔著，似乎也想起了那時的一些往事，接著說，“聽說又請了功，才一年。”

“縱然是將門虎女，也太‘虎’了點吧。這升遷速度，要是‘白袍小將’，當真要出‘冠軍侯’了。”

“軍需處，想都別想。勇冠三軍，都去了魏天子跟前。看看他們精騎營，六鎮精銳，要出也在那一方。說是調到我們這裡來了。”

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是有這風聲吧。

或者說，他們有所風聞，才會這麼關注長樂馮氏壓軸的這三位女將，尤其是那位六品女武官。

他們暗暗打量著她，猜測領著長樂馮氏駐洛州馮家軍那一支娘子軍的，是否是她。

主將馮熙的二女兒。北魏軍中的六品女武官，號稱洛州第一女將。

“洛州那地方，算上馮家軍，也就一個女武官吧。”一人說著，“就算是武將家，願意從軍的女兒也不多，三年前朝廷徵召才人贊善倒是去了一些。”

也就是說，北魏軍中的女將，家裡至少都養得起一支軍隊，說是讓女兒從底層的女士卒做起……另一人接話道，“直到能夠獨當一面。他們一旦徵召，就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女武官。兩年前，她適逢其會——”

他細細跟他說了。

說時年，馮熙的二女兒還不到十六歲。叔伯兄弟齊上陣，驕兵氣焰直逼漢朝“冠軍侯”，“洛州第一女將”的名頭就是這麼叫出來的。

“沒有分男女。”牛車後的人不由的被吸引，也聽了幾句。

他負責軍中文書往來，輕聲提醒一句。

“沒有，什麼？”閒閒說著話的前面兩個牛車車伕，面面相覷，一齊看向他，“什麼沒有分男女？”

“這次的軍需處。是五品武官，而非女武官。”

哪裡來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