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思為雙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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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漢】佚名

【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

被服羅裳衣，當戶理清曲。

音響一何悲！弦急知柱促。

馳情整巾帶，沉吟聊躑躅。

思為雙飛燕，銜泥巢君屋。】

北魏皇興五年(公元471年)八月，魏天子拓跋弘不念情於世務，常有出世之心，下詔傳位於皇太子拓跋宏。

群臣上奏以新帝拓跋宏年幼，不能處理朝政，讓拓跋弘親自處理朝政，併為退位的拓跋弘上尊號太上皇帝。

國家大事都告知太上皇帝。

北魏皇興六年六月辛未日（公元476年7月20日），文獻皇帝崩。和其父文成皇帝彷彿，太上皇帝拓跋弘突然病逝，時年二十三歲。

魏天子拓跋宏五歲繼位，十歲親政。天子年幼，嫡祖母馮太后再次臨朝，上尊號太皇太后，大赦天下。

次年春正月初一，改年號太和，即為太和元年（公元477年）。

北魏太和六年（公元482年），魏天子拓跋宏也有了皇長子，太皇太后馮氏決定親自撫養皇長孫。

歸政十六歲的魏天子在即。

與此同時，顧命大臣們也開始討論魏天子拓跋宏皇后的人選。

有資格的人家，紛紛送女兒的畫像進宮。

太師馮熙，曾在文獻皇帝時期教導過魏天子，頗得魏天子信重，並有兩個適齡女兒的畫像呈到御前。

“天子恩典，太師府幸得以送兩位小姐進宮。”如夫人常氏和二小姐低語，“這是出了中宮皇后的人家，才有的殊榮，魏宮就我們遼西馮氏一家，名正言順。家裡也一早定了你和你三妹。”

夢中的馮妤，記得自己似懂非懂地點頭。

去洛陽官署之前，三妹和她院子挨著，總在一起吟詩作對，詩酒相酬。

卻也聽出瞭如夫人話裡按捺不住的驕傲：

遼西馮氏，原就是北燕王族，有的規矩便也源遠流長。也有源自《周禮》的君臣父子禮儀，亦稱忠孝。

就像小時候嫡母博陵長公主可以給她們姐妹，好吃的好玩的，從不分彼此；而她卻不能看到三妹馮媛去了皇家書院，便也要去。

鬧也沒有用。

原也是她比試，比輸了。夢裡的馮妤也難掩沮喪，也許，三妹就是這樣成了王女馮媛。

姑母賜字，確實是在馮媛去了皇家書院之後。

皇家書院，顧名思義，是給皇子公主們讀書的地方。

“二小姐，生在我們這等人家，應該一早明白一個道理：勝敗兵家常事，勝就升，敗就降。”嫡母身邊的人來勸她，“洛陽是六朝古都，而我們遼西馮氏在洛陽城外還奉王命駐紮了五萬人馬，就不說箭術和騎馬這些軍中常見的。”

又哄著她細細來說，現在馮太師還擔心家庭環境耳濡目染的影響，府上小姐擅長的，還是騎馬射箭，舞刀弄槍。

絞盡腦汁想把小姐們的性子養得溫婉些，像京都真正的大家閨秀那般……她說，“我來之前，馮太師正和你嫡母誇你，說你琴棋書畫都能夠拿得出手，像個千金小姐的樣子。”

約莫是瞧見她嘴角輕揚，露出了笑靨。和三妹比，她就輸給了三妹騎馬射箭，其他的，都是她贏。

又說，“等到大小姐出嫁，府上小姐便以你為長。太師外放洛州刺史，洛陽是洛州的治所。山高路遠，你怎麼能不為父母分憂……”

這一刻的馮妤也略微出了神，然後，才聽得他們的聲音。

“這裡可是太師府上，這兩位還都是你妹妹。”魏天子笑了笑，阻了馮思政過謙，語氣溫和一如閒敘家常，“也都是畫中人。”

說著，魏天子便從身邊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