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楚河漢界化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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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太和二十三年（公元499年）四月，一代有為君王孝文帝拓跋宏帶著江山未能統一的遺憾離世，時年33歲。

孝文帝在位29年，在位期間審時度勢，改革鮮卑舊俗，延續北魏之前六代君王漢化之風，嘗試全面推行，並從平城（今山西大同市）遷都於河南洛陽。

而作為從夏、商、東周到東漢、三國的曹魏和西晉，六朝古都洛陽對於想要一統天下的北魏有著戰略上的價值，基本杜絕一水之隔的劉宋如開國武帝劉裕般，再進北方。

南北爭鋒的優勢逐漸北移。

其實，往前追溯，自劉宋元嘉年間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南侵、泰始年間北魏攻佔青齊，南朝不斷遭受巨大的軍事壓迫。

在南齊永明之後，南北對抗的均勢被打破。孝文帝遷都洛陽之後，已處於積極進攻的主導地位。

而能夠定都中原腹地洛陽，說明北魏政權已經逐漸被接納，也就是幾代人漢化卓有成效，大大地促進了民族融合和統一。

從公元386年北魏建國，定都盛樂（今內蒙古自治區和林格爾縣），次年七月即遷都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七代人才邁出這一步，自山西平城遷都河南洛陽，可見這一步重要，甚至於也許還會繼續往中原腹地遷徙。

就像接下來的隋滅南陳，大唐定都長安。

南北朝在這時候，北方已經開始壓制南方的宋、齊，並不因改朝換代而給一水之隔的南國以機會。

可以推斷改朝換代，也許是在積蓄力量，戰略調整。甚至一水之隔的南國，也在相應地做出改變。

中原大地再一次出現“楚河漢界”的十八路諸侯聯袂爭雄，以期再現結束戰國時代的始皇帝的大一統。

或者，漢高祖劉邦結束秦末亂世，再次大一統。而作為承前啟後的北魏孝文帝，確是一代明君。

鑑於他家幾代人都英年早逝，他祖父只活到26歲，他父親活到23歲，他已經算活得最久、最有作為的一代明君。

這種情況，參看後來清朝皇帝的天花局麼。也都年紀不大，就病逝了。開國的幾位皇帝，還要帶兵打仗，總有傷病。

若要說，孝文帝這輩子有什麼遺憾，大概就是想不到後世的人對他的豐功偉績不感興趣，反而好奇他怎麼娶了他祖母孃家馮氏這麼多女兒。

三個還是四個。

鑑於古代的記錄方式，她們留在歷史上的名字，還都是馮氏。他可能並沒有在意過。

但後世的人都暈了頭，甚至想知道他第二位皇后馮氏，是不是真的如野史傳聞中所說紅杏出牆。

而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

所以，他最愛這一個，賜死了還要與她合葬。

實在是跟他的明君身份，不相符。或者古人其實相信，人死後還有靈魂，賜死的，斷不會合葬。

想一想，死後那場面，接下來不得冤魂索命麼……至少，也是鬼打架了。漢化這麼多年的孝文帝，大概會不寒而慄。

這裡擷取後世關於他死後的一個民間說法吧。

北魏太和二十三年（公元499年）三月，孝文帝帶病南征，卻在軍中突然病倒。

據說，帝彌留之際，向彭城王元勰、北海王元詳囑託後事：“我命危矣！旦夕間事。太子幼弱，望卿效漢之霍光，輔佐太子。”

之後又說，“皇后自絕於天，背唳人倫，失德已久。若不除掉她，恐成漢末舊事，難以為制，必為禍患。我死之後，可賜皇后自盡別宮，為保全馮家顏面，以皇后之禮安葬，庶掩馮門之大過。”

又遺詔遣散後宮三夫人以下所有嬪妃，讓她們自由擇人而嫁。可以說，孝文帝放過了後宮所有妃嬪，只遺命皇后馮氏一人殉葬。

這到底是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