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刺史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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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魏宮裡流傳的，文成皇帝時的保太后常氏彷彿。太后，在北魏也算女官官名。

任何官位的授予，其實都需要資歷，或者讓人信服的恩德。保太后常氏既非天子生母，也非嫡母，卻適逢魏宮宮變。

中常侍宗愛弒殺太武帝拓跋燾，因為天子冊立，又興屠戮。魏宮都籠罩在一種懼疑的瑟瑟下，故而有一種說法在魏宮裡流傳。

還是乳母的保太后常氏，在宮變時不離文成皇帝左右，救了他性命。

“也不過這麼一說。”姚氏魏母倒看得開，自己是這麼說的。

“哪裡是我能夠想到的。不過，是託付給我罷了。我們那裡離羌氐中近，後來，來長安倒是走了不短的路。”

“為什麼要來長安呢？”馮清有些好奇。

“你父親要來長安的。”頓了頓，祖母姚氏魏母又說，“北朝在長安招攬賢才。我也打聽了，來西域的商賈說，你父親是符合的。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也有想法，可不能埋沒在異域他邦。”

就像來投北魏的南朝劉宋九皇子劉昶。

還有如南朝王謝般的世家子。北地北燕的王孫，也在北魏招攬名單之列。

來了，總會有人接待。而長安，就像接納北逃官員的洛州鄴城。馮清懂了。

所以，她父親馮熙千里迢迢來了長安求學。至於學裡的一位先生相中了她父親馮熙，要把女兒常氏許給他為妻，則是一開始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就像一開始，北魏並沒有招攬她父親馮熙的打算。

內遷的遼西郡王馮朗則在長安開府，一時風生水起……“你父親自小就有主見，堅持他才是大宗，不肯前去投奔。他一直在長安求學，遊歷華陰、河東二郡之間。天性博愛，不拘小節，不問士庶。”

祖母姚氏魏母稍稍停頓，還是說了，“既然在長安定居。就由我做主，娶了常氏為妻。”

世事無常。數年後，卻有魏宮的使臣找上了她的父親馮熙，說是奉了天子的命令。

宮裡他的姑母左昭儀馮氏，和他的妹妹皇后馮氏都想見他。她的父親馮熙與家裡人商量之後，決定獨自前往。

那時，也不曾想過日後有做太師的造化。

而馮太師天性博愛，不拘小節，也不拘泥於形式。

來訪者不問士庶，是官是民，一律接待。當然，至於年過四旬的馮太師寶刀不老等桃花緋聞流言，傳到京都平城。

說是馮熙任州職，因事徵集民間子女為奴婢，其中稍有姿色的，便被他娶為妾。有子女數十人。而太師馮熙有貪婪放縱之名。

已是後話。這一刻的博陵公主正領著家中妾室子女，與前去赴任的太師馮熙話別。

年長的子女，幾乎都去了魏宮，而他們姑母馮氏說是一輩子沒有生養，卻照看大了兩代天子。馮太師也沒有什麼好操心的。

定州離得才遠了。他照例囑咐博陵公主幾句，便走了。

樂浪王氏跟博陵公主見禮，便攜子女跟在太師馮熙身後，照顧赴任的馮太師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