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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傘?不,她不需要。
低著頭,她不去看他。只定定看著旁邊的壁爐裡,那隱隱跳躍著的火焰。
她想說不好,可是,喉嚨卻像哽住了,讓人發不出聲音。
“對啊,你長大了,已經不需要了。”
陸斯年看出她的失望,苦笑,心尖上漫過艱澀的疼。
為什麼,他現在才明白?
或許未來他會和蘇染走下去,可是,在她生命裡最晦暗的那段時光,因為他的缺席,終究是要永遠遺憾下去了。
所以,蘇染無法愛上他,是註定的。一個沒有在她最黑暗的時候,照亮她的人,她怎麼會記在心上?
可沒關係,他愛她。只要生命不息,他對她的愛,就不會停止。
就像她現在看到的那團火!
陸斯年不想看她眼裡的失望,一把將她擁住,輕吻著她的耳際:“蘇染,做不成你的傘,就讓我當那團火吧。渾身溼透的時候,總需要暖一暖,烤一烤。你放心,這一次,就算最後燒成灰,我也要燃盡最後一點火星,照亮你。”
蘇染任他擁著,一直盯著那團火,不知為何,本來快要熄滅的火,竟又往上竄了一下。
她冷寂的心,彷彿有所回暖。
她吸吸鼻子,推開陸斯年:“不就是想讓我留下嗎?又是傘,又是火的?需要這麼肉麻?”
陸斯年:“……”
“你們男人,為了騙女人上床,可真是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蘇染挑挑眉,故意忽略心裡那些微妙的悸動,撇下陸斯年,一個人上了樓。
陸斯年在樓下愣怔了半天,才自嘲的一笑。
看吧,就連甜言蜜語都哄不了這個女人了。
果然,她什麼都不需要。
等他上了樓,蘇染已經服下楚辭給她開的催眠藥,昏昏欲睡。
她緊闔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彎彎,投下一道綺麗的光影。
陸斯年不能分辨,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醒著。
他像往常一樣,依舊拿起一本書,輕聲替她讀了起來……
當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陸斯年才放下手中的書。
放在椅子上的包,開了一角,露出一隻藥瓶,陸斯年經過的時候,順手拿過來,對著藥瓶上的包裝看了一會兒。
看著,看著,他的眸漸漸收緊。
她竟然又開始吃抗抑鬱的藥物了,難道如他所料的那樣,這幾次她無緣無故的發脾氣,是因為她的抑鬱又發作了?
陸斯年渾身一寒,如臨大敵。
……
半夜時分,蘇棉棉捧著手裡的盒子悄悄潛入趙怡然的房間。
哼!她不是想來霸佔她的爸爸媽媽嗎?
那她就來給她下點猛藥,把她嚇跑!
她這個盒子裡裝的蜘蛛,蜈蚣,毛毛蟲,一會兒她就把它們全都倒進趙怡然的被窩裡,看不把她嚇個半死。
估計明天早上就要哭唧唧的表示不想在陸家待了。
蘇棉棉抱著這樣的念頭,一步一步摸到趙怡然的床邊。
被子中間鼓鼓的,肯定是那個死丫頭了。
她拉開被子,將盒子上的蓋子一拉開,一古腦的把裡面不時發出沙沙聲的蟲子倒在了趙怡然的床上。
棉棉做完這一切,得意一笑,才要轉身。
突然,後背被人狠推了一下,接著她的小肉腿被人抱住,往上一掀,蘇棉棉整個人像麻袋一樣,摔在了床上。
更確切的說,她是摔進了那些蟲子堆裡。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房間的燈亮了,蘇棉棉的頭上,身上沾滿了蟲子,直嚇的她哇哇大叫。
“救命!救命!快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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