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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年紀比四個人要大出不少，長得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就是髮型很有特點，光溜溜的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和遊子意幻想中留著長發的藝術家簡直是天壤之別。

旁邊的展示櫃裡擺著的也不是想像中精緻的藝術品，而是一些一看就是製作失敗的歪瓜裂棗。

「這些是之前的體驗者做的嗎？」遊子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指著那些殘次品神色有點驚訝地開口道：「做成這樣也能放在這裡展覽啊？那我做的是不是也能——」

米老師微笑：「這些是我做的。」

遊子意：「……」

好在米老師似乎並沒有太在意他的出言不遜，態度依舊很溫和。

「好啦，大家先圍上圍裙吧，做陶藝可是很容易沾到衣服的。」他親切地講解道，然後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深色的圍裙遞給幾人。

屋子裡面開了暖氣所以溫度不低，大家為了之後動手操作方便，就把厚厚的外套脫了，再圍上圍裙，立刻覺得活動自如了不少。

每個人找了個相鄰的位置坐成一排，面前是旋轉的轉盤，旁邊有許多揉好的泥料，還有幾盆水，看上去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於是大家都摩拳擦掌準備看前輩做示範好好學一番手藝，只有鬱晏生悄悄嘆了口氣，已經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首先咱們來拉坯。」米老師把雙手沾濕，然後拿了一大塊泥「啪」地一聲放在轉盤中間，「這泥巴一定要放在轉盤中心點，至於怎麼保證在中心，反正我到現在也沒找準過，就隨緣吧。」

眾人：「……」終於知道那些作品是怎麼來的了。

「接下來咱們伸手往裡扣，開個洞。」他把指腹壓在泥塊頂部，慢慢地這個洞就隨著機器的旋轉越來越深，「你們看，這樣就可以做出杯子、瓶子或者碗盤之類——」

他話音未落，整塊泥巴就直接做離心運動從轉盤上飛了出去，然後「啪嘰」一聲砸在了雪白的牆面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

米老師卻面不改色，似乎早已習慣了：「所以我還得提醒你們一點，在拉坯的過程中就很有可能會出現剛剛這樣的情況。」

「那要怎麼避免呢？」原河清馬上好學地問道。

米老師無奈地聳了聳肩，神色遺憾：「我也很想知道，可惜我就是個業餘的，自己也不會。」

冷寒嘴角一抽，試探性地問道：「那這裡還有別的老師會嗎？」

「沒有別的老師，就我一個人。」他十分誠實，語氣還很理所當然：「畢竟這只是我的副業，圖個開心嘛。你們不覺得靠自己研究琢磨做出來的藝術品，才更有靈氣嗎？」

話沒說完，他手裡剛放上轉盤機器沒多久的那團泥塊，再次從上面脫落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眾人心裡又是一個咯噔，不是吧？晏生的朋友怎麼跟他一點都不一樣，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而鬱晏生顯然早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眼觀鼻鼻觀心，神色十分平靜。

他甚至無師自通，在拉坯之後，還自己學會了怎麼拔高泥塊，修理外觀和形狀。而且泥塊穩穩地粘在轉盤上，怎麼都不脫落，手上的作品也越來越像樣，居然沒一會兒工夫已經出現了一個花瓶的雛形了。

原河清坐在他旁邊都看呆了，忍不住湊過去央求道：「晏生，乾脆你教教我吧。」

鬱晏生一轉頭，正好看見他帶著點崇拜的小眼神，心裡一下就飄飄然了，滿口答應道：「好啊，哥教你！」

他伸了伸胳膊，往原河清的方向靠了靠，神色認真地指導：「首先你放的時候就要放正，再壓得緊一點，然後機器轉速別太快……」

「噢噢，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原河清按照他說的做，